打臉就要打得人家臉啪啪響,而不是浪費口水,浪費表情。
只需在衣食住行上,狠狠地壓著對方,就可以很舒坦了。
陳氏在自家貼身丫頭的動作下,這才想起自己漏了一件事,只聽她吩咐道:「對了,思谷,去把我先前得的陳年葡萄酒開了,拿出來讓大家嘗嘗。」
劉齊氏不在意地問道:「稻香,你家今年還釀了野葡萄酒?」
「沒啊!」劉稻香笑答。
陳氏在一旁擺手道:「野葡萄酒有野葡萄酒的味道,這西域來的葡萄酒味兒又有些不同,咱們哪懂得那許多,不過是吃個新鮮罷了。」
西域來的?劉齊氏震驚了,上回中秋宴,她是在黃府過的,有幸得了黃大夫人的青眼,邀了她一起坐席,得黃大夫人賞,吃了一小杯葡萄酒。
黃大夫人待她吃完後,方才告訴她,這西域來的上等葡萄酒,她吃的那一小杯就值一兩銀子呢。
劉齊氏眼見一小丫頭懷抱一琉璃瓶,另一小丫頭手捧一碗大碎冰。
心中暗罵陳氏是牛嚼牡丹,不識好貨,瞧著這些敗家娘們一個個拿茶碗吃葡萄酒,她的心,都在滴血了。
劉稻香看她那樣兒,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劉稻香一點都不在意用茶碗吃酒,反到覺得此舉大俗大雅,隨性而為。
「可有給那邊那桌送去些?」陳氏問思谷。
思谷笑答:「哪裡不曾,咱老爺還嫌不夠呢,直嚷嚷著叫人再取些來。」
陳氏卻把臉一虎,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這酒後勁足著呢!」
「外婆婆,四叔真要是吃醉了,小舅媽這兒別的不多,這客院還是有些的!」劉稻香趕緊把話岔開。
丁月桂咬著舌頭打轉,答:「是的。」
劉齊氏一邊吃酒,一邊留意這花廳里,只見屋裡伺候的丫頭、婆子眾多,總個花廳卻只有主子們在隨意地說上兩句。
酒過三巡之後,劉稻香這一桌已用飯完畢。
劉齊氏生怕劉旺貴吃多了酒,便在這邊高聲提醒:「旺貴,莫要貪杯吃多了,你回去後,看你媳婦捶不捶你。」
劉旺貴已經吃得滿面紅光,平日鮮少吃到這些好菜,又有如此美酒可飲,劉齊氏的話,哪裡會聽得進去,只胡亂應付了幾句,又與劉三貴、張裕德、劉大富吃到一塊兒去了。
劉稻香的眼睛眨了眨,朝身後側伺候著的青絲看了一眼。
青絲默默地屈膝福了福,很沒有存在感地退下了。
另一邊的青梅見了,眼裡閃過一絲看好戲地興奮。
「來,來,來,奶,咱也有好長一段時日不曾見了,孫女懷想念的,奶千萬莫要推辭,讓孫女兒敬奶一杯。」
劉稻香這話一出,在坐的,除了一臉享用的劉齊氏,剩下不知情的眾人,都一臉怪異,不知這鬼精鬼精的小丫頭,又想賣什麼藥了!
劉齊氏對於劉稻香的服軟,心中大喜,自然樂得劉稻香恭敬地態度,很高興地舉起酒杯,先干為淨了。
劉稻香悄悄睨了一眼醉意朦朧的劉齊氏,以袖輕遮,舉止優雅地幹了那杯葡萄酒,從頭到尾,她就只吃了這麼一杯。
吃完杯中的酒,她暗中朝劉秋香使了個眼色。
劉秋香動作不慢,同樣以這樣的理由與劉齊氏碰了一杯,接著是張桂花,後又是丁月桂,再後是陳氏,雖然眾人不明劉稻香是何意,但大家還是照著做了。
劉齊氏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淡茶,正想說這杯里的茶葉太少了,只聽劉稻香已經在說:「奶,莫要誤會,這是我以前聽那個趙大夫說的,飯後,莫要吃濃茶。」
趙大夫就是蘇子燁身邊的趙太醫。
原本吃飯,吃得很高興的劉齊氏,頓時心塞不已。
「對了,我先前在前廳時,聽得秋香說,她要開繡坊,可是在青州城內?」劉齊氏心裡惦記著另一事,心裡總懷疑這是假的,絕不可能是真的,劉三貴這賤種哪裡有那能耐。
偏偏劉秋香一臉乖巧地答道:「是呢,就在城內臨河大街上,位於城西。」
「臨河大街?那不是正大街?」劉齊氏真的想問,她聽到的不是真的。
臨河大街是整個青州城最熱鬧,最繁華的大街,更何況城西多是富商聚集,這兜里的銀子會少了嗎?
所以,城西的鋪子,一向貴過城東的。
「那得老值錢了。」劉齊氏很想打聽清楚。
劉秋香抿嘴輕笑:「不過是個小門面罷了,哪裡老值錢了,也就是我快要出嫁了,爹娘心疼我,湊了點錢,我自己賺了點,東拼西湊,這才買下來的,哪裡比得過那些富商。」
她是個誠實的小姑娘,也確實比不過那些富商。
但她,卻有個頂好的才能,女紅非常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