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婆子聞言頓時心生惱意,如果眼裡冒出的火花能燒東西的話,估計劉齊氏現在已經被燒得只剩把骨灰了。
劉稻香三姐妹相視一眼,她對另兩人笑道:「不如去瞧瞧?!」
另兩人自然是應了,青梅率先一步,輕輕拍了拍一個正興奮地說得唾沫橫飛的婆子的肩膀。
「幹啥呢!要瞧熱鬧自個找地方去,我也要看。」那婆子一點都沒識意到小主子們正在後面瞅著。
青梅伸手撫額,春嬌此時正好跟上來,看到她頭疼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
「喂,我說婆子,你擋著姑娘們的路了。」
「擋誰了?沒擋......」那婆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瞧是府里的掌上明珠們,連忙點頭哈腰賠著笑:「姑娘們,可千萬別發火,都是婆子不好,瞧得入了神,一時沒有發現姑娘們過來。」
熱鬧,人人都愛看。
劉稻香並不生氣,這是人之天性罷了。
「罷了,讓開吧!」
她不過是輕輕一說,那婆子立馬狗腿地幫她們開路,劉稻香三姐妹很快就已經來到了最內圈。
而此時,正在上演一處好戲。
劉旺貴一臉懊惱地站在那兒不知想些什麼,劉稻香暗中損他,不知是不是想不到用什麼法子收場,這才任由劉齊氏繼續做妖。
而縣令千金楊氏打發來的管事婆子,此時一張老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她只怕正暗惱劉齊氏打了她主子的臉。
劉齊氏更是有趣,此時正將鍾蓮兒摟在懷裡,心肝兒,肉肉兒的叫著,好似鍾蓮兒是她的閨女似的。
當然,她是屬於那種只打雷不下雨的,鍾蓮兒才是真的傷心欲絕,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想去前頭找婆子,請她們幫忙請個大夫來瞧瞧綠珠,結果,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好了,好了,快些起來吧!」劉三貴眼裡閃過一絲不耐,這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哭有個毛用啊!
更叫人心生惱意地是,也不知怎麼讓他養母也過來,這不是純粹來瞎攪和的麼?
劉三貴發了話,婆子們不敢再幸災樂禍地看熱鬧,都是一臉同情地想將兩人扶起。
結果!
鍾蓮兒本打算順著台階下,如今已是深秋,坐地上不是一般兒的遭罪,她本想表現得可憐點博同情,誰知,這些丫頭、婆子沒一個是有眼色的。
竟讓她一直在地上倒著,愣是無人幫忙,好在後來眼前這莫名出現的老婆子,要不得,她會凍得直打哆嗦。
她的想法是很美妙,但奈何,劉齊氏是個相當愛惜自己的人,今兒,她身上穿的,可是陳氏的新衣裳,如此值錢的亮緞,她又哪捨得在穿頭回時弄斷。
所以,劉齊氏蹭下來摟鍾蓮兒時,是踩在她的長裙上的,她私心裡是想避免地上的泥灰弄髒了這身好衣。
於是有了眼前的一幕。
「哎喲,嗤——!」鍾蓮兒一個重心不穩又再次往地上倒去,連帶著摟著她的劉齊氏跟著撲倒在她身上,而因為這一番動作,鍾蓮兒的月牙色白褶裙,很給力地撕爛了,露出裡頭粉紅的長內褲。
「嘖嘖,真是可憐!」劉稻香咂咂嘴,其實,她只是想幫劉齊氏圓了給麼兒子納妾的夢。
鍾蓮兒這回真的摔得好慘,被就被劉旺貴狠狠地吃過好幾遍,初經人事,正是身子難受時,哪知,劉齊氏又無意間作了惡,愣是害得鍾蓮兒又吃了個大虧。
「哎喲,可傷著你了?人呢,還不快來搭把手,幫忙扶一下。」
劉齊氏到了此時,都不忘學從前黃老夫人的作態!
只因是在張裕德家,她的話略微收斂了點。
一旁的張桂花瞅見劉三貴的臉色不大好看了,連忙吩咐自己身邊的婆子去幫忙,鍾蓮兒疼得小臉煞白,反而引得劉旺貴時時為之側目,又想起先前在裡頭時,她那嬌憐求饒的小樣兒,直弄得他心裡癢得不行,恨不得立把鍾蓮兒扛回屋,再來個三百回合的妖精打架。
「姑爺,這事兒你可得想好了,我家姑娘雖說是個容得下人的,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抬進屋的。」管事婆子瞧劉旺貴那樣,是過來的她立馬面沉如水,心裡暗暗慶幸自家姑娘牢牢把持著自己的嫁妝。
同時,她話里也有警告劉旺貴的意思。
劉旺貴是個讀書人,或許他讀書不怎麼樣,但他常年打著以詩會友的幌子在外頭混著,更是得黃大人親自帶在身邊提攜過一番。
管事婆子的話,無端引起他心中的不滿,不過是個縣令千金罷了,哼,還想一輩子壓在他頭上不成,他自己若是能當上縣令,自有千千萬萬種方法整治楊氏。
若那娘們還敢似現在這母老虎般,他到時索性再換個婆娘,那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