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靠近城南,城南住的是平民,而在這裡有一處大行的倉儲地,就在碼頭不遠處,她今年春養了紅頭雁後,考慮到食料不夠,又沒那麼多銀子支撐,便在這裡租了個倉庫,為的就是從空間裡運糧食出來。
而告訴青梅與羅姑姑的,是說,她把一片鑰匙交給了那位商人,讓他把東西在約定好的日子運來後,她檢查過後,只需給錢再叫人來拉走就是了。
劉稻香先去了倉庫從空間裡把木頭運出來,又在碼頭處瞎轉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這才又施施然地走回了酒樓里。
「姑娘,可是累壞了,奴婢叫了小夥計燒了熱水,已經在這邊小爐上溫著了,奴婢這就給姑娘打洗臉水。」
青梅與羅姑姑手腳麻利地伺候著劉稻香梳洗完畢,又換上了出府時所穿的衣裙。
「姑娘,事兒辦得怎樣了?」羅姑姑端了杯紅棗桂圓茶給她。
劉稻香抿了一小口,茶不錯,正好拿來補充體力。
「那位客商挺守信用,已經把木頭運到了,鑰匙你拿著,去給我爹報個信,讓他今兒就派人來去倉庫把木頭運走。」
羅姑姑想著這鑰匙不止自家姑娘有,為免夜長夢多,她立馬轉身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劉稻香見了,伸手撫額:為毛她的婢子們,一個個都不愛走尋常路?!求解!
卻不自省,她這個做主子的,又有幾時走過尋常路了?
不說劉三貴接了消息如何去忙。
羅姑姑事後回了院子裡給她回話。
「姑娘,老爺得了消息後,把鑰匙拿走了,說是馬上安排人把那些木頭拉去莊子裡,而早已選好的木匠師傅,已派人去請了,只等挑了好日子便開始給大姑娘打家具。」
羅姑姑並不曾親眼見到那些木頭,不然,憑她在宮裡混了這麼多年,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那上好的木頭是什麼料。
「嗯,待我爹把木材運走後,你再把鑰匙取回來,當初與對方說好了的,這鑰匙不能隨意給旁人拿著,即便是親人也不行。」
「是,姑娘,奴婢會一直看著這事兒的。」羅姑姑自應不提。
不過是第二日中午飯後,劉三貴就直接把鑰匙給了劉稻香。
又跟陳氏與張桂花、丁月桂解釋:「咱二閨女托人弄來的木料已經運去莊子上了,聽那做木匠的老師傅說,那料子十分不錯,我也不懂看這個,就看我帶去的壯勞力都抬得頭頂冒白煙,都說那木很沉呢!」
陳氏聽了問劉稻香那是什麼木。
劉稻香的眼神微微呆滯,她要想什麼理由胡弄過去?
若今天這般說,到時家具打成了,拉去京城,難道那邊的人也不識貨?
她眼珠子轉了轉,頓時,計上心頭來。
「爹,其實我也不大清楚是什麼木頭,我曾經有恩與那位富商,因此,當聽說我要木頭打家具時,他還以為是我自個兒要,便點頭拍著胸脯說包他身上了。」
劉三貴點點頭,又問:「可說了值什麼價?」
劉稻香吞了吞口水,她不敢說真實的價錢啊,怕嚇暈一屋子人。
「他說值個千兒八百兩,還說,也不要我給錢,只要我讓他多運些糧食、穀子來就行了,我就想吧,我在楓葉湖的鴨場,左右是缺食料的,做誰的生意不是做?便允下來了,往後先優著他的買。」
陳氏聽後,不由嘖舌:「你那十萬隻紅頭雁,莫說是十萬斤了,就是二十萬斤糧食,它們也能給你滅光了。」
「外婆婆,做生意不投入,哪裡會賺錢?這錢,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劉稻香給陳氏奉上熱茶,邊說邊笑。
陳氏聽後,也覺得自己著相了,說道:「也是,你今年能出三萬隻臘鴨,明年秋,就能出十萬隻臘鴨,後年秋,說不得能出二十萬隻。」
說著說著,連陳氏都仿佛看到了銀山滾滾撲面而來。
劉三貴聽後,想著之前自家二閨女說過的事。
「如今青州城的事兒,已經了結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可相交之人,在年前送些年節禮,不過,這事兒不急,只有一件,家中的豬,再過一個多月高九要去提了,還有,家中加工紅薯粉一事,也該提上議程了。」
劉稻香先看了一眼一直羞紅了臉,低頭不語的劉秋香,笑問他:「爹爹,你可是沒有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