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兒媳婦們聯手
「哼,我說的話怎麼就聽不進去,你只需把彩禮全都置辦成嫁妝,不也一樣嗎?」
張桂花的臉頓時冷下來:「娘是這麼想,我卻不是這麼想,我家不賣閨女,只嫁閨女。」
劉稻香十分厭惡她,不耐煩地說道:「奶,你忘了,我爹如今是舉子了,可不能做那種沒臉沒皮的事,這樣傳了出去,叫我爹怎麼在同窗與先生們面前抬得起頭。」
劉齊氏是即要當表砸,又要立牌坊!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桂花,你看你怎麼教的閨女,舌頭這般長!」劉齊氏說不過劉稻香,便用大理來壓她。
張桂花冷冷一笑,說道:「娘說的哪裡話,咱家的二閨女一樣能當家做主,她的話也是我的意思,娘,莫非你認為這樣才叫不妥,要咱家像過去一般,吃了上頓無下頓,衣不遮體,方才能稱了娘的心,若無此心,娘何不發個誓呢。」她又沒說假話,不怕天打五雷轟!
古人信佛,自然不敢發這樣的誓。
劉齊氏梗著脖子說道:「你就是個漿糊腦袋,我跟你說不清,還是讓三貴來跟我說吧。」
她覺得張桂花母女是塊硬骨頭,十分難啃,便想換個人兒再商量,劉三貴本性實誠,想來,不會像這對母女一般咄咄逼人。
劉齊氏的小算盤打得十分精,可也要看對方同不同意。
劉稻香先是看了楊氏與胡馨蓮一眼,後又看向劉齊氏,涼涼地說道:「娘,左右那欠條上有養奶按的手印,不如拿了爹的名帖,去縣裡找縣令說理兒去,若縣令不管,咱們便去青州城,那裡,才是小舅舅的地兒,是個有臉面的,都會給他三分薄面。」
劉稻香話里的威脅,無疑是向劉齊氏挑釁,頓時氣得她稀疏的眉毛倒豎,怒罵道:「你一未出嫁的小姑娘就如此不安生,將來嫁人了還不得把婆家的屋頂給掀了?再說了,去就去,誰怕誰啊,再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是縣令也沒有那本事管我家裡的家事!」
「你說什麼,我家閨女十分乖巧聽話,你憑什麼信口開河,哼,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你若不收回這話,我便把當初我與三貴為何病倒的事捅出來,看看,世人到底是指責你,還是戳我的脊梁骨!」
張桂花的崽女就是她的逆鱗,任誰都不能壞了她崽女的名聲。
劉齊氏聞言,頓時一張老臉一時青一時白,出氣兒多進氣兒少。
胡馨蓮唯恐天下不亂,驚呼道:「我還以為婆婆只一門心思想著算計媳婦們的嫁妝,真沒想到婆婆......你也太毒了吧!」
她的話如同睛空霹靂,炸得劉齊氏的腦海一片空白。
當初利用食物相剋之事,想要謀了劉三貴與張桂花的命,無非就是看上了張裕德給張桂花捎來的,那一百兩補上的嫁妝銀子。
這事兒過了好幾年了,當年才出生不久的劉春香已有七歲了。
她以為大家都把這事兒忘了,而張桂花膽兒小,肯定不會把這事兒給掀出來。
但是,劉齊氏忘了,劉三貴不但已與這邊分家,而且,他也並非劉齊氏的親生兒子。
張桂花自然不如從前那般多的顧忌了。
劉齊氏被劉小蘭狠狠一掐,這才回過神來,同時暗惱胡馨蓮是個不識抬舉的。
朝胡馨蓮狠狠剮了一眼,這才回頭對張桂花說:「你也知道我這張老嘴一向栓不住,也不會說話,你莫要往心裡去。」
張桂花冷哼:「娘給的福氣,我家二閨女承受不起!」
劉稻香一點都不怵她,這麼些年頂著個野性子的名聲,還不是劉齊氏做的好事?
「養奶,你說我不安生,我到底哪裡不安生了,是算計過養奶,又或是投什麼毒想害過養奶?不曾吧,恰恰相反,每年,我家逢年過節老老實實的備上厚禮送上門來,即便是欠養奶家再多,我想,我家也已經還清了!」
劉稻香不欲再與劉齊氏爭什麼,回頭對張桂花說:「娘,都說親兄弟也要明算帳,給是給,欠是欠,若欠了還無疑似強盜,古人又云:父債子償,即然養奶還不起,不如告上縣衙去,讓大伯、二伯與小叔、小姑家來償還吧,統共不過四百二十餘兩銀子,一家出一點,也不算什麼大事兒。」
楊氏再不喜劉旺貴,可那人卻是自己的夫君,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娘,你或許已經忘了,你的小兒子可也是舉人,你是想斷了他的前程呢,還是說想讓他前途無亮?」
劉齊氏其實心裡十分畏懼自家這個四兒媳,聽得她這般一說,答道:「我家兒子的前程自然無量,有你娘家與黃府的幫襯,自然會官運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