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稻香笑答:「是呢,咱們要添兩位小叔或小姑了。」
「不是吧?!」劉春香頓時笑臉變苦瓜臉。
明明就比她小好多,為什麼還要叫小叔或小姑。
「不叫,我們不叫,是弟弟!」「笨,是妹妹!」
雙胞胎跟著一起湊熱鬧,前一句是活潑可愛的劉智瑜說的,後一句是老愛裝小大人的劉智浩說的。
劉稻香無奈地答道:「不管你們認不認,那可是咱養爺的姨娘生的呢!」
「哎喲,我的小乖孫孫,一大早上的,怎麼都撅著個小嘴啊,快來,讓爺爺抱抱。」劉正信正好一腳踏進門來,見著自家寶貝孫子,那是笑得眼都沒縫了。
劉春香在一旁撇撇小嘴,不樂意地說道:「哼,爺爺,你眼神也太不好了,沒瞧見我跟二姐也在麼,在你心裡,也跟旁人家一樣,只喜歡帶把兒的?我告訴您,您要是不疼我跟姐姐們,哼哼,我便去告訴爹爹,讓他待您老了後,也不疼您!我爹常說,虧得我娘給他生了三件貼心小棉襖呢!」
劉正信有心想逗她:「怕啥,我是他老子,敢不孝敬我!」
「嘿,不說我爹本疼我們三姐妹,若我爹不聽我話,我便從小給我的兩個弟弟洗耳朵,告訴他們,待爹老了後,叫他們不必孝敬我爹!我爹就不敢了。」劉春香得意地朝劉正信咯咯直笑。
劉正信又答:「兩個皮小子怕啥,他們現在才幾歲,都還要靠爹娘呢!」
劉春香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之鄙視......
只見她得意地笑笑,小手一揮:「弟弟們,你們最聽誰的話?」
不過才五歲的張智浩與張智瑜,麻利地從劉正信懷裡溜出來,一水兒的跑到劉春香跟前,笑嘻嘻地答:「當然最聽三姐的話。」
隨即,劉智瑜又問:「三姐,我答對了吧?」
「對!」劉春香伸手摸摸他的腦瓜子。
張智瑜立馬道:「那你記得等下叫人出門給我跟哥哥買打白糖!」
「饞死你,我要劍!」張智瑜小屁孩瞬間被張智浩給鄙視了。
張智瑜跟著跳腳道:「我也要,我也要,我還要小馬駒,二姐的鞭炮性子太綿,又太嬌氣,我要性子烈的小馬駒。」
張智浩再次小大人般說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三姐最聽二姐的話,都叫你好好拍二姐馬屁了,你每次拍到馬腿上!」
劉稻香無語,抬頭看看屋頂,再低頭數數地上的螞蟻,她可能是有兩個假弟弟。
正在這時,張桂花身邊的大丫頭之一青綢從外頭進來,先是給幾位主子們請了安,才說道:「養老太爺的姨娘昨晚先後生了兩個胖小子,夫人與老爺高興得不得了,此時,正陪著養老太爺說話,讓奴婢先回來跟幾位主子們說一聲,不用等夫人與老爺用早飯了。」
劉稻香暗想,真沒想到劉大富老當益壯,撒下一片種,發了兩顆芽,嗯,不錯,就是不知劉齊氏知道後,那張晚娘臉,會不會比綠抹布還難看呢?
她表示相當的期待。
而劉正信對於這些事一點都不感興趣,在他看來,劉大富這樣老實的漢子,不過用些錢就能打發,只不過劉齊氏麼,他微微眯起了眼兒,這個婆子待他親兒子一家可十分不好,他怎麼能叫她過得襯心如意呢?
而他所惦記的劉齊氏,此時,正拉著自家兒子在陰暗的一間屋裡小聲嘀咕。
「旺貴,你說這胡馨蓮到底存了什麼心,怎地把那產業抓得死死的,不就兩個雜貨鋪子麼?有啥了不得的?」
劉旺貴自從他的第一任妻子楊韻兒因為瘋顛病而被娘家人接走後,連帶他的生活水準也直線下降了不少。
以前楊韻兒這個大家閨秀還會講體面,在吃穿用度上,都沒有虧過劉旺貴,偏生胡馨蓮是看盡了人間冷暖的,又只一門心思想懷身子生個帶把的,除了拿些私房時常給劉旺貴熬些滋陰補腎的湯水外,壓根兒就不願多拿半個銅板子出來。
「娘,你別催我,我這不是在想法子麼,蓮兒與韻兒性子大不同,況且,當初本就是我有錯在先,她一時心裡有疙瘩也屬正常,只待她生下兒子,她的私產還不是要傳給你孫子麼?遲早都是要到手的東西,何必那般著急,引得她起了疑心,反到不好。」
劉旺貴的話十分有理,但是,劉齊氏這輩子最喜歡的是什麼,是銀子!
除了兒子就是銀子,這兩樣對她最重要。
「你也不看看,自打你那媳婦帶著嫁妝和離後,這家中的日子一日過得不如一日了,吃穿用度都要緊了又緊,摳了又摳。」劉齊氏暗中慶幸,她手中百畝的小莊子還不曾告訴自家小兒子, 要不然,之前與楊氏和離時,楊家能那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