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劉稻香一家有幸被告之,能參加晚上的夜宴。
她想起來了,今兒晚上是當今皇上熱情款待各位蒙古王爺的日子。
劉稻香一家之所以能參加,還是借了劉正信這位大家長的光。
能加參的並不多,只有重要的大臣及家眷們。
劉稻香覺得她家純屬來打醬油的,好在烤的全羊味道不錯,外皮的羔羊皮烤得很酥脆,而裡面的羊肉很鮮嫩,對於劉家姐妹兩吃貨而言,這是大大的幸福,也不管皇帝老兒與那些蒙古王爺們面帶笑意推杯換盞,內里打的什麼鬼主意。
總之,她認為不吃便是浪費,在吃飽喝足後,前頭已經歌舞昇平,美味的烤羊肉混著馬奶酒的香氣兒,飄蕩在篝火上空,讓篝火燒得越發旺,繁星密布的夜幕下,穿著七彩蒙古裙的少女們載歌載舞,眾人隨著這動聽的歌聲,臉上堆滿了歡快,有那性子跳脫的少年,正端著酒碗,被豪爽的少女們從酒席上拖了出來,拉著他們一起跳著歡快的舞蹈。
劉稻香瞧得津津有味,視線隨意掃過上頭坐著的大佬們,發現......
咦,蘇子燁那廝去哪兒了?
如此一來,她竟然發現自己無心再看這些表演,又見得自家娘親與弟弟妹妹們瞧得興致勃勃,不欲掃了幾人的興致,起身悄悄退出宴席。
「姑娘,你要去哪兒?」
青梅尾隨而來,輕輕地問她,生怕驚動了宴席上的客人們。
劉稻香朝她擺擺手:「莫要擔心,我只是隨便走走,這裡到處是站崗的兵呢,怕啥!」
蒙古王爺們喜歡住那種圓頂的帳篷,因此,在避暑山莊的西側專門留了一片地兒給這些王爺們紮營用的。
人生地不熟,劉稻香並不敢走太遠,先前覺得宮女們奉上來的酒口感微甜中帶著一股子清香,不由貪杯多吃了點,她此時正覺得腦子有點昏,便隨意走動,也沒想著去哪兒,心裡想著要如何提醒林珍珠小心蘇惠雅。
一時不察,走到了一處半暗半明的蒙古包後,待她發現時,人已站在了那裡,正準備折身回去時。
叫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這個聲音生生地拉住了她準備離開的腳步。
「何事!」
一聲好聽的男聲響起,僅僅一個字,卻又叫人渾身發冷,劉稻香不由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難怪那皇帝老兒貪舒服,不惜勞師動眾,非要來這避暑山莊住。
蘇子燁?
劉稻香的心,被這個聲音牽扯住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理智上告訴她,這樣偷聽的行為是不對的,可情感上卻不願就此離去,她咬了咬下唇,順著聲音悄悄探頭望去,心裡還一邊安慰自己,若她此時離去,必會驚動說話的人,反到不妥了。
金鑲玉擋在蘇子燁的身前,一臉固執的說道:「子燁哥哥!」
僅僅四個字,蘇子燁的臉頓時黑如鍋底。
「鎮國將軍!」
他不喜歡金鑲玉這樣喚他,已經明晃晃地寫在了俊臉上。
「將軍哥哥!」金鑲玉從善如流。
蘇子燁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你不是我妹妹!」
言下之意,他與金鑲玉非親非故,請她不要自來熟的喊他哥哥。
「哥哥」這個稱呼,只有兩個小姑娘可以喊,一個是他的親妹妹蘇惠蘭,還有一個就是渾身充滿活力的那個小丫頭。
想到這兒,他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催他迫不及待的把那小丫頭娶回來。
可理智又告訴他,這事不能急,尤其是在這多事之時!
一不小心,就會給她帶去滔天大禍。
金鑲玉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被打擊到,反而笑道:「是,是,是,知道啦,鎮國將軍。」
她在心裡還偷偷的補上一句:我的蓋世英雄!
從劉稻香的角度看去,火光勾勒出他擎天的身影,冷峻英挺,遠遠看去,像是一棵孤傲的蒼松,剛勁有力!
此時,瓊鼻高挺的金鑲玉正仰著小臉,一臉深情地看向蘇子燁,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不知會否輕輕地刷在對面男子的心上。
四周一時寂靜如水,唯有火把跳躍時的啪啦炸響聲。
劉稻香不知為何,覺得這一幕很礙眼,同時,心中生出一股厭惡感來。
金鑲玉不是有夫之婦麼,這算什麼?
想婚外戀,劈腿想勾搭上自己的小叔子?還是說,這是同父異母的蘇子泓的計策?
她可不能叫蘇子燁這廝吃這悶虧,正欲顯身時,又聽得蘇子燁說道:「讓開!」
他並不想與眼前的女子糾纏,若是換成他心裡惦記著的那小丫頭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