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夫人是要隨了奴才過來的,奴才說咱主子受了箭傷,太醫正在診治,這會子院子裡亂鬨鬨的,而且,姑娘並無大礙,奴才勸夫人莫要過來,待姑娘收拾妥當後便派人送姑娘回去。」
劉稻香之前一直沒機會,這時才尋到空閒問他:「可知我八姑姑怎樣了?」
先前蘇子恆毫不猶豫的抱起劉芷菱就走了,壓根兒不給她一點點機會。
「八姑娘被恆親王帶走了,奴才已派人去打聽過,恆親王請了軍中最利害的軍醫給八姑娘療傷,奴才派去的人回來時是這麼說的,再多的,就打聽不出來了。」
他正答著話,外頭聽到人來稟:「總管,劉夫人派人送來了兩個丫頭,說是劉二姑娘平日用順手的,又叫兩人拿了好些藥材過來,並且還讓小的遞個話,說今兒咱這院裡亂糟糟的,待明日再過來瞧咱主子,另外娘娘聽說主子受傷一事後,直接暈過去了,到現在還沒醒,四姑娘留在娘娘身邊照顧著。」
劉稻香聽後,忙對進忠說:「你先去忙吧,我娘估計是派了我的兩個丫頭過來了,待你家主子療傷後,我去瞧過後便會直接回去。」
進忠知道現在院裡亂得狠,也沒說什麼好聽的話,行了一禮後便直接走了。
來的是青梅與春嬌,兩人爭先恐後地從碧紗櫥外擠進來的。
劉稻香的小手已經被女太醫給上了藥,又用白細棉布給包好了,她瞅了瞅自己兩隻「熊掌」,無奈的只得放下來。
「姑娘,你可還好?」青梅頭一回瞧到自家姑娘正兒八經地坐在椅子上,急忙上前問她。
劉稻香伸出崴了的那隻腳,此時同樣被女太醫纏了厚厚一層裹腳布。
那位女太醫笑眯眯地解釋:「裡頭的棉布上沾了些藥酒,拿布包起來,是怕姑娘一時忘記了,碰到了傷腫的地方。」
春嬌見自家主子這樣兒,忙問道:「太醫,我家姑娘這樣子要裹多久。」
女太醫笑眯眯地答:「只要消腫就好了,這是藥酒,記得每日給她摸上四五回,還有,揉的時候要輕點,莫要太使勁。」
「多謝女太醫。」春嬌忙上前道謝,又背著人悄悄給了她一個荷包。
女太醫捏了捏荷包,又笑道:「先前聽那總管說,我也曾聽說過那軍醫,刮骨療傷很有一手,劉二姑娘不必太過心憂。」
劉稻香又再次道了謝,待女太醫走後,她才又詢問青梅與春嬌:「我娘怎麼沒來?」
「夫人聽說這邊亂糟糟的,又得知姑娘平安無事,便道主家這會子定沒心思招待她,到不如先去瞧瞧八姑娘。」
劉稻香白了春嬌一眼,不滿地說道:「我是她親閨女對吧!」
春嬌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自家姑娘吃哪門子醋,但還是爽快地點頭:「自然,夫人統共才生了姑娘三個姐妹。」
青梅瞧得明白,卻也只是抿嘴輕笑,覺得自家姑娘當真太有趣的。
「我姐與我妹呢?」
青梅笑答:「大姑奶奶與三姑娘想過來瞧瞧姑娘,但讓夫人給攔住了,說這會子外頭兵荒馬亂的,讓兩人待在家裡,哦,對了,當時一出事,大姑爺囑咐人把大姑奶奶送回咱院裡給夫做伴,自個兒已回營中,想必這會兒正忙得腳不沾地。」
她嘴裡的大姑爺自然是指黃小虎,武將與文將又在有不同,黃小武雖為武狀元,卻已早在軍中歷練,只待來年開春參加春闈過後再定前程。
三人正說著這些事,聽到外頭進忠打發小丫頭來告訴劉稻香,蘇子燁已經包紮好傷口。
劉稻香正欲站起來,又聽得外頭一陣響動,便打發了青梅出去瞧瞧。
誰知,青梅歡天喜地的回來了,笑說:「鎮國將軍吩咐人抬了圍椅來,說姑娘崴傷了腳,不方便走路。」
劉稻香聞言心下一甜,笑意盈盈地點點頭。
她先前的待的地方離正屋不過是幾步路,很快她便被人扶著坐上圍椅,又給抬去了蘇子燁那邊。
圍椅剛被放下,她抬眼瞧見躺在床上的蘇子燁,除了因為失血過多,顯得臉色蒼白之外,她是半點都瞧不出還有旁的不妥。
「可還好,太醫怎麼說?」
蘇子燁的嘴角輕輕揚起,冷清的目光再見到她時,多了一絲暖意,答:「尚好。」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後又覺得自己說得太言簡易賅,又補了一句:「以往當差辦事,有時也會遇到危險,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
劉稻香立馬反應過來,想起小時候頭一回見蘇子燁時,他那時身受重傷,與這回相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算不得什麼。
「可又問過太醫,吃食上有什麼要注意的?」
一旁的進忠忙答:「奴才問過了,主子要食清淡點的,可是......」
劉稻香低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若是沒有傷著,她很願意為他洗手煮羹湯。
「哪來那麼多講究。」
「要是我這手沒受傷就好了,你喜吃肉,到是可以做些鮮味足點的白肉給你吃。」劉稻香虧得上輩子也是個吃貨,天南地北有名的菜,她多麼吃過,或自己做,又或下館子。
對於做飯她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