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金秀就住在你院子後頭的那個小院裡,也好方便文宣進出,至於從你娘家帶回來的那個姨娘,你且看著辦吧。」
李老夫人因著昨晚之事,遷怒劉芷蓉,她自始自終都認為,是劉芷蓉容不下葉金秀,這才會有此算計,也不知中間出了什麼錯,竟然讓自家兒子跟他岳丈的小妾給滾到了一起。
大戶人家這樣的事也有發生,左右不過是個小妾,並日往來的世家也有互送小妾的,李老夫人壓根兒就不當回事。
領回來了,不過是多雙筷子多個碗的事。
但她並不會因此而放過劉芷蓉,若非自家這個媳婦是個愛生事的,又怎會鬧出這樣的笑話。
女婿看上了岳丈的小妾,都等不及開口要,直接給辦了。
李老夫人這次是真的惱了劉芷蓉。
「當然了,咱府里也不能隨便收留一些阿貓阿狗,至於那個姨娘要不要灌避子湯,你這個正妻自己拿捏,我年紀大了,管不了這麼多。」
一句阿貓阿狗便狠狠地踩了劉芷蓉的臉。
「還有,你往後即要做當家主母,便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給收起來,別跟著盡學不好的,不管是通房丫頭,還是貼身伺候的丫頭,但凡懷了身子,就該抬了身份做姨娘,那都是咱老李家的子孫後代,莫要給自己遭太多的孽。」
這樣的話,李老夫人以前明明明知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敢拿這話來敲打劉芷蓉,也是因為看明白了,劉府的產業怎樣都輪不到劉芷蓉。
即然得不到那若大的產業,李老夫人自然不會委屈自己繼續「裝」慈母。
「還有,金秀好歹是我的表侄女,你原就是她的表嫂,她如今跟了文宣,少不得要更加親近些,你也莫要因此心裡不舒服,金秀與文宣自小就相識的。」
劉芷蓉知道自己的婆婆是在敲打自己,抬高那位即將住進她院子裡的姨娘。
她面上恭恭敬敬的答著,心中卻盤算著雲纖的住處,即然她婆婆沒有明著指出讓雲纖住哪兒,她索性裝著不知道的,打算讓雲纖與葉金秀住一個院子。
李老夫人仿佛瞧見她在想什麼,涼涼的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家金秀可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姑娘,可不是個家生子可比擬的。」
良妾與婢妾有著雲泥之別。
若劉芷蓉把兩人放在一起,等於是打了李尚書夫婦的臉,自然,會引得李文宣對她心生不滿。
她尚不知,那日因她而使得李老夫人花了五千兩才買回以前的血玉鐲子,已經惹得李文宣對她心生不滿了。
「是,媳婦這就叫人去把後頭的小院收拾出來,至於雲姨娘,便讓她搬進西跨院裡住著。」
李老夫人對她的識趣很滿意,即然她想要的目的達到了,她也就不再糾纏於此事。
「對了,金秀因是良妾,自是可以帶些薄薄的嫁妝,她爹娘過世得早,好在還給她留了幾十畝薄田,你公公覺得太委屈這孩子了,便做主又給添了幾十畝,湊足了百畝良田,另外,我再給她些銀子壓箱底,以及出嫁該有的嫁妝,也會從公中走,這是你公公的意思。」
劉芷蓉覺得自家公公對葉金秀這個表侄女太好了,也不知這其中有什麼原由。
「母親,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媳婦到不是旁的意思,照母親這般說,怕是有些不合規矩。」
「我自知不大合規矩,左右不過是只給她備八抬嫁妝,也算不得太多,再說了,當年,表伯父還救過我家落水的文宣,這救命之恩尚在,我們自然要待表伯父的後人更好些。」
李老夫人除了想貪劉芷蓉娘家的產業,以及不喜歡劉芷蓉這個媳婦外,旁的還算過得去。
劉芷蓉在李老夫人這裡憋了一肚子火,回去就亂砸一通。
與她同病相憐的劉老夫人,也是氣得歪倒在羅漢床上。
「哎喲喲,我的心口好疼。」她倚在那裡不停的哼哼嘰嘰。
郭媽媽大事辦不成,小事兒挺會討劉老夫人歡心:「主子,可是覺得難受,讓奴婢給你拍拍後背?」
她一邊吩咐小丫頭,把她之前就溫在爐上的燕窩取來給劉老夫人食用,一邊又小聲的勸慰:「主子,莫要氣,大不了尋個藉口不讓她幹了,到時回了老爺,只說她干不來,又不肯花心思管這些個事,只推了回來。」
劉老夫人眯起眼,很想說郭媽媽的捏拿手法越好了。
回頭見顧媽媽挑了帘子進來,便對郭媽媽說:「那燕窩怎地還沒端來,莫不是小丫頭片子嘴饞,躲在哪裡偷吃去了。」
郭媽媽一聽,心中的警鈴頓時大作,忙道:「主子,要不奴婢先去瞧瞧?」
劉老夫人半靠在軟枕上,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