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稻香微微一怔,後又答道:「不過是舉手之勞。」
進孝想了想,從懷裡摸出一個請帖,看了看四周站著的丫頭、婆子們,這才恭敬地遞到劉稻香眼前:「這是我家四姑娘托奴才帶給姑娘,想約了姑娘十五那日去白泉寺進香。」
劉稻香翻看了一下請帖,笑道:「回去告訴你姑娘,我必會去白泉寺。」
進孝再答:「奴才想姑娘可能沒聽明白,咱四姑娘正好順路經過前面的大街,到時拐進來接了姑娘一起去。」
劉稻香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他這是何意。
「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去叫青梅取了些自己做的點心,以及一些能下酒的滷菜拿過來。
「天兒太冷,我昨兒晚上下廚得意做了點滷菜,你帶回去給你家主子、娘娘還有你家姑娘一人捎上些。」
大概是北地太寒冷之故,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吃上幾口小酒,劉稻香做的滷菜正好拿來下酒。
進孝少不得又謝過她,心中大喜,還好劉二姑娘是個心善的,他若空手而回,想必自家主子的臉色會很難看。
拿到了吃食,進孝二話不說就請辭了。
以至於青梅都犯狐疑,私下裡與春嬌說:「你說,那位是不是又饞咱家姑娘的手藝了?」
春暖用小手一抹口水,搶著說道:「那還用說,咱姑娘雖鮮少下廚,可做出來的味兒就是比旁人做的鮮美許多。」
春嬌氣惱地白了她一眼,笑罵了一句:「你個吃貨!」
劉稻香行在前頭聽到幾人的嘀咕,不由好笑地搖了搖頭,又說:「青梅,回頭打發個人去驛站看看,不知小舅舅可有寫信來。」
青梅打發去的人並不曾拿到張裕德寫的家書,給她帶來了另一個寫的家書。
「姑娘,青州那邊來信了。」她揚了揚手中的書信。
劉稻香一見那筆跡便知是誰寫的,樂呵呵地朝青梅道:「快些拿來給我。」
原來,是久居青州的胡馨蓮寫來的。
信中寫了不少叫劉稻香高興的事。
譬如劉齊氏最疼愛的麼閨女劉小蘭最近的處境。
劉小蘭早在她四哥娶嫂子時,就與自己的表哥滾了床單,而劉齊氏的親嫂子並不同意自己的兒子娶了這個愛生事非的婆家外甥女,於是心生一計,利用劉齊氏一心想攀高枝的心裡,把劉小蘭說與了黃大人的庶子黃文軒。
在那府里,劉小蘭有她的舅舅齊總管看顧,她在府里的日子當真是風光無限,再加上齊家在府里根深蒂固,平日裡她與齊富錦走得近些,也沒哪個會嚼舌頭。
這一日劉小蘭又去私會齊富錦:「表哥,聽說你最近與表嫂關係很好啊!」
明明不過是一句平常的話罷了,可這語氣叫人聽起來酸溜溜的。
齊富錦望著眼前剛出月子的劉小蘭,脫去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豐腴與母性光輝,襯得劉小蘭有一種別樣的美。
好容易在自家妻子的陪伴上,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躁動不安,再聞到劉小蘭身上若有似無的乳香味兒,齊富錦的眼裡燃燒著灼人的火焰。
他想她的滋味兒了。
「表妹,你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劉小蘭撅起小嘴,不高興地說道:「哼,再如何好看又怎樣,表哥心裡如今心心念念的是表嫂呢!」
對於這一點,劉小蘭萬分嫉妒,在黃府幾年她成長得很快,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如今再回想起來,心中的恨意與不甘,夜夜都糾纏著她。
當初,若不是被人設計,她又怎會與自己的表哥滾一起,即便當時她對自己的表哥很心動,但她更喜歡那個英俊神勇的平王之子。
後來偏偏出了那樣的事,而她的好舅母卻是打著為她好的幌子,哄得自己的娘親用五十兩賣了自己的初夜,這與那青樓所行之事有何不同?
這是對她劉小蘭的侮辱。
她心頭雜念轉動時,齊富錦已伸手摟住她,笑道:「好啦,莫要生氣了,還不是我娘,非要我娶她,當年我要是懂事些,咱倆也就不會只能偷偷摸摸了。」
相比自己的妻子在床上像根木頭,齊富錦自然更喜歡熱情似火的劉小蘭。
再加上當年,他真的為劉小蘭心動過。
兩人又是表哥表妹,這中間的情誼自是旁人無法越過去的。
「舅母從來都不喜歡我,每次見了我都冷冷的。」劉小蘭向齊富錦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