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悲慟
劉秋香聽了越發難過,安國侯府可不就是欺林珍珠是孤露麼。
「嗯,要不,我也去陪你,咱們一起多抄些經書借放到佛祖前,多一個人多一分誠意。」
一側的劉春香平日因林珍珠分走自家二姐姐的注意力,又老是一副軟弱可欺的樣子,她著實討厭得緊。
只這一回,她難得開口道:「二姐姐,你莫要太難過,到時,我也陪你去。」
劉秋香與劉稻香很驚訝的看過來。
劉春香不好意思的低頭對對手指頭:「我只是討厭她老跟我搶二姐,還老一副她最好欺負的樣子。」
隨後,又聽她小聲道:「其實,她待我還不錯的,每次得了什麼好的小玩意兒,或吃食,二姐姐有的,我也有,可我就是不高興她跟我搶二姐,二姐是我的,大姐也是我的,你們都只有一個親妹子。」
劉稻香的傷感被自家嬌蠻的三妹妹給拍飛不少。
機靈的劉春香見自家二姐不再像先前那般傷心,暗中吁了口氣,但她所說的也是真的。
這一廂各家都來弔唁。
而另一邊,錢側妃正倚在美人靠上,把自己塞在厚實暖和的毛皮子裡,只露出一張美人臉來。
青絲輕輕灑在軟枕上,就那麼靠在那裡,卻讓人感覺到她的柔美,是從頭髮絲到腳趾頭都散發出來這種美。
「娘娘,小將軍打發人來送信,說是安國侯府那邊出了點狀況,安國侯世子夫人昨兒晚上去了。」
錢側妃緩緩睜開眼,眼裡先是閃過不解,後又多了一絲瞭然。
「去了?真可惜。」說完,她又淡定的閉上眼。
隨即,又猛的睜開:「不對啊,我那未來兒媳婦好像跟她處得極好,哎,可憐的小丫頭,這會子不知該多傷心呢,我那冰塊兒子呢?怎地不去安慰安慰人家?」
紅喜被她的話噎了一下,自從自家主子不再天天拉稀後,這八卦的勢頭,哦,是精神頭兒越好了。
「這個奴婢不知。」
錢側妃隨即又仰躺回去:「兒大不由娘啊,如今,我連他心裡想什麼都猜不著。」
「主子!」紅喜被她自怨自哀弄得無話可說。
「算了,這事兒咱就不插手吧,我那冰塊兒子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能看他如熱鍋邊的螞蟻一般,也挺好玩的。」錢側妃無聊的揮揮手。
「主子,可想知道個中原由?」紅喜決定還是把話說清楚。
錢側妃這才神色鄭重的問:「是誰下的手?」
「郡主嫁過去,是金公主背後下的手,安國侯世子夫人是中毒去的,小將軍讓來人悄悄告訴奴婢,那藥出自宮中,出手之人是安國侯夫人與郡主,似乎還牽扯到了王妃,或者是宮裡那位。」
紅喜正欲再說,錢側妃已微微眯起眼:「王妃麼?哼!」
「小將軍大抵是想提醒娘娘,小心東邊繁錦院的那位,那種藥,說不得她手上還有。」
錢側妃微微眯起眼,回頭對紅喜說:「可有查出廚房那邊有什麼問題?」
「嗯,已查出來了,廚娘的爺爺輩與王妃是同鄉人,後來不知怎麼跟繁錦院那邊的人有了往來,奴婢已叫人暗中挾制住她,她先是不肯招,後以她兒子相要挾,她才說,昨開始的時候,只是偶爾在娘娘喜愛的食物里下少些巴豆,慢慢的,娘娘的吃什麼都不能多吃,尤其忌食葷腥,後來娘娘下令少備葷腥,那廚娘只當不知,依然用鹿油等油脂燒菜。」
錢側妃眼裡閃過一道恨意:「當初嫁入平王府非我所願,她不去恨該恨的人,反而為難我們這些弱女子,蘭兒的娘都已經被她害死了,她還不肯放過我,這事兒先就這麼處理了,那廚娘也不必留了。」
「娘娘,為何不藉此事告與王爺知?」紅喜不解的問。
錢側妃笑道:「多大點的事啊,她若臨時反悔,說我要挾她,逼供她呢?再說,這事兒即便鬧出來,也不能傷著那人皮毛,何苦折騰,把那廚娘給處理了就行。」
紅喜應下。
錢側妃想了想,又道:「我前兒從宮裡得了幾匹喜慶的雲錦送去都指揮使府,需親自交到劉夫人手上,小姑娘家家的,還是要穿得喜慶些,叫人看了心裡舒坦。」
劉稻香並不知這些事,姐妹正說著話,與三人有過幾面之緣的其其格白底純色暗紋長袍,只隱隱有銀絲勾勒。
「原來你們三個在這裡,叫我一頓好找。」其其格穿大周服,總有種叫人說不出來的彆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