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花到底是當娘的,私心覺得這底牌不要太早亮出來才好。
「即如此,那便麻煩娘安排一下了。」劉稻香又叫來青梅,吩咐她帶了兩人下去休息。
三姐妹難得聚在一起,又鬧騰著張桂花說說笑笑了一上午。
直到快午飯時,張桂花正欲叫人支桌子擺飯。
仁禧堂那邊劉老夫人打發人來請母女三個去吃飯。
劉稻香輕扯著手帕子,嬌聲問來人:「喜鵲,這年才剛過完,不知祖母打發你來請我們去吃午飯,可知所為何事?」
喜鵲答:「不過是金桂苑那邊,姑娘的養姑姑在咱主子跟前說笑了一上午,這不年過去,咱主子一時受不了冷清,心裡總不得勁,想著,還不如叫了大傢伙兒一起去吃飯。」
劉稻香上下打量她,又問:「可還有哪些人?」
喜鵲乖巧的作答:「除了夫人、姑娘們以及姑奶奶之外,還有金桂苑的兩位少爺。」
「智財哥、智勝哥?」劉春香在一則疑惑的問出聲。
「是的,三姑娘,主子很喜歡求上進的後輩。」喜鵲再答。
劉稻香不由冷笑,這是等桃兒熟了,等著來摘桃呢。
「知道了,我們收拾一下就去。」張桂花見自家二閨女已把事兒問清楚了,大手一揮,示意喜鵲先下去。
「娘,那個劉小蘭怎地還在這裡?」若說劉秋香這輩子最憎惡的人是誰,非劉小蘭莫屬。
張桂花冷著臉答:「那就是塊狗皮膏藥,粘上了甩都甩不掉,哪時不能上京,掐在過年的節骨眼上來京里了,這不就是打著賴咱家過年的想法嘛。」
劉春香在一旁譏笑道:「娘,你說錯了,她是打著來發財的心思呢,這年就她過得最滋潤,各處的賞她也跟著厚臉皮得了不少,也沒見她回過個像樣的禮。」
劉稻香在一旁笑道:「你生個什麼氣,不過是一些扔地上你都不會瞧一眼的東西,權當打發叫化子了。」
「娘,趕緊把她弄回去吧,我一想到她又來咱家鬧騰,夜不能寢。」劉秋香對於劉小蘭住自家白吃白喝很不高興。
張桂花冷哼道:「我到是想,可那邊那位把她當寶待呢,左右花的不是咱家的東西,再說了,如今才出了年,河道沒有解凍,青州來的管事們還要過段時日才能回去,到時,我就把她打包了順帶捎回去,也不知那黃家怎地想法,即不來封家信問問,又不打發人來接了這禍害回去。」
劉稻香答:「只怕那黃家巴不得她不回去呢!」
劉秋香在一旁又道:「還真有可能,劉小蘭那性子,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指不定她跟齊錦軒的那點破事,早被黃家母子給知道了,如今不過是怕咱們府里的勢頭,輕易不敢待她怎樣。」
「咳,好了,這些事以後莫要在外頭再輕易提起。」張桂花輕咳,提醒自己的大閨女,話有些說過了。
「娘,我知道了,我就是氣不過罷了,最是見不得她那噁心的樣子。」劉秋香小時候受劉小蘭的搓磨最多,即便她如今已成了年紀輕輕的小將軍夫人,可心氣兒依然難平。
母女三人出了門後,劉稻香拉著劉秋香悄悄落後幾步,小聲與她咬耳朵:「大姐姐,氣啥,終歸是有機會出口惡氣的。」
黃家母子若還被蒙在鼓裡,她定要寫信告訴小舅舅,讓他把這消息捅到那母子二人跟前。
看劉小蘭這糟心貨,還有沒有心思帶著娃到處轉悠。
「那是必須的,當年娘說放過她,我便忍著沒出這口氣,沒想到這人越發沒臉沒皮了,壓根兒就是個不要臉的。」
「好了,大姐姐,莫不開心了,上回我叫人給你送去的頭簪可還喜歡?」劉稻香暗中伸手指捅了捅她。
劉秋香頓覺很窩心,又道:「你年紀不小了,爹娘說不定哪日就把你的親事定下來,你還是手頭多留些私房錢,我跟你說,就算公公婆婆視你如已出,也不可能像爹娘這般疼寵你,有銀子旁身,比什麼都好。」
這讓劉稻香想起自己無意間看到過的婚姻法,詳情她已記不清楚,只記得上面有一條,說是男子名下婚前的私產,結婚後如夫妻感情破裂,該男子名下的私產依然屬於他,哪怕他婚前是按揭的住房。
她當時看了只覺得很諷刺,是不是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就合該是免費。
不管如何,她這世清楚的認知到,女子也須得有私產,而且是在婚前所有,好在大周朝很保護弱勢一方,女子的嫁妝都須得去衙門登記造冊,以示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