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她又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的賤女人,要不是她強行拉郎配,我兒,又怎會麼娶那樣的婆娘。」
「娘,這不是她一慣的手段麼?據說,當年劉齊氏生得頗有顏色,她便縱著劉齊氏養成了會耍小聰明的性子,待她不安分了,藉機一腳踹開,兒子暗中查過,那個老婦可是有不少人命案,娘,你無需擔心,爹那處,我也會暗中使些勁,叫那老女人背下一口大黑鍋。」
黃文軒曾暗中查過黃大夫人的一些事,竟在無意中得知,當年劉齊氏竟是被她視為天的主子給親自設計了,也虧得劉齊氏的爹暗中發現,這才將計就計,把劉齊氏嫁去了三十里村。
「那劉齊氏看著是個聰明人,實則十分愚蠢,一輩子都沒有翻出那老婦的手掌心。」
四姨娘又問:「我兒,為何堅持要將你爹撈出來?你只要堅持休掉她,可是能到她手中的嫁妝,據下人打聽得知,齊總管的婆娘,曾暗中給過齊富錦一個田莊子,後又到了劉小蘭的手中。」
「娘,這樣的莊子算什麼。」黃文軒一點都看不上,他四周看了看,又叫守在門口的下人都離得遠遠的。
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娘,狡兔三窟,父親那般精明的人,沒有防著這一日?你道當日我為何只要了那點薄產就離開了?」
「為何,莫不是你父親還給你留了後手?」四姨娘心中大喜。
「可不,咱們家除了我念書尚可,那老婦所出的獨子可是不學無術,更何況犯下那般多的事兒,這次即是不死也會把牢底坐穿。」黃文軒眼裡的恨意一閃而過,快得連對面的四姨娘都不曾發現。
「只是,你為何要救出你父親?他曾跟你說過什麼?」四姨娘若不是聰明人,又怎能活得比旁的姨娘更好?
「嗯,這個嘛,自然是父親為了防著今日,暗中把一些產業換成了真金實銀藏起來了,至於藏在哪兒,只能待兒子救出他後,才能知道。」想到這兒,黃文軒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
「當真如此,他親口說的?」四姨娘尚不確定。
「嗯,不然,為何那私塾早不給我置辦,晚不給我置辦,就在那位去世逝之前給辦了呢?要說那隻老狐狸沒聽到什麼風聲,我可是半點都不信。」黃文軒心裡罵黃大人的同時,也很佩服他。
「怪不得我在府里時,聽夫人抱怨過好多次,說是府里好些鋪子的收益都不怎麼樣,剛好夠家中開銷,她還時不時要從嫁妝里拿出來一些貼補家用。」四姨娘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就沒看清過自己的枕邊人。
「娘,往後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如此喊你了。」黃文軒竟管被戴了綠帽子,但想到自己可以直起腰杆子喊聲娘,他還是很高興的。
「嗯,對了,你爹真的跟你如此說了?我就說嘛,府里的幾個哥兒就咱軒兒最有出息,老爺那般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四姨娘嘴裡嘮叨著,後又道:「對了,玉蘭懷上了。」
「娘,你說的可是真的?」黃文軒喜出望外!
「嗯,她上個月的月事就不曾來,我暗中請了大夫過來瞧過了,的確已經懷上了。」四姨娘笑得十分開心,這位叫玉蘭的,是四姨娘的一個遠房侄女,家中父母雙亡,但當年,她父親對四姨娘有大恩情,幫過四姨娘不少忙,才讓四姨娘生下了黃文軒這個有出息的兒子。
在劉小蘭去歲賭氣去京城,就是被四姨娘給算計的,她藉機發怒與劉小蘭大吵一架,假裝被氣暈後,劉小蘭慌亂之下,帶著福哥兒跑去京城了,她便把這叫玉蘭的遠房侄女給自己兒子收進房,又連著好生伺候了好幾個月。
把自個兒爬到黃文軒床上的金釵晾了好幾個月,天天折騰得她沒一點空閒,晚上回屋倒頭就睡。
白白讓那叫玉蘭的姨娘撿了便宜。
四姨娘又道:「左右你父親犯事,你也不能入仕,不如待這事了結後,就扶了玉蘭做正室,咱家好歹也算是殷實之家了,將來玉蘭生了孩子,若是個哥兒,便好生教導,或許有機會出人投地也說不定。」
「娘,您放心,我不會負了玉蘭的,當年若非她爹,我怕是沒到出世就早夭了。」黃文軒待那玉蘭姨娘的情份很不一般。
「難怪娘連金釵也一併支開了。」
四姨娘冷哼兩聲:「那種自願爬你床的,我還看不上呢,當年,那老婆子不就是看劉齊氏想爬老爺的床,這才把她算計了麼?」
大婦有大婦的想法,她可以做主給自家男人納妾,但卻又納不得長得顏色好的女子主動去勾搭自己的男人,動心與動性是完全不一樣的。
......
當劉大富聽完劉小蘭的話後,氣得兩眼一翻,一臉醬紫色的倒地不起。
屋裡頓時一陣大亂,劉稻香忙叫青梅喊了腳力好的婆子去前頭把那位老軍醫喊來,又是扎銀針,又是掐人中,忙活了一陣,才讓劉大富緩過氣兒來。
他一睜眼看到劉小蘭捏著小帕子,一副小女人狀,正踮著小腳在門外探頭探腦,他的氣就不打一處出:「你......」
抄起腦後的青瓷枕往門口一砸:「給老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