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蘭才走的第二日,劉稻香收到了胡馨蓮從青州寄來的書信。
她在信里告訴劉稻香,自己的雜貨鋪子又開了幾間,前前後後加起來,整共有十間雜貨鋪子。
信里還提及很感謝劉稻香的守信用。
只是,在劉稻香看到信里提及的另一件事時,她樂得呵不攏嘴了。
坐在窗下給劉稻香做新衣襖的春暖,碰了碰正在幫她分絲線的青絲:「姑娘這是怎麼了?」
「不知,大抵是青州劉四小夫人寫了什麼有趣的事吧!」
春嬌拿著瓜子嗑得脆兒響,道:「唉,姑娘怎地不快些看完呢,人家好想知道信里說了啥好事,姑娘笑得都露齒了。」
青梅白了她一眼,從她手裡抓過瓜子跟著嗑:「得了吧,咱姑娘也就在人前裝裝,人後還不是依著自己的性子來。」
春嬌朝幾人招招手,示意三人靠近了,小聲道:「對了,昨兒安國侯又差人來上門了,還給咱姑娘送了幾塊好皮子,又說了一大堆好話,你們猜怎麼著?」
「咱姑娘又不是沒見過好皮子?那些紫貂皮看著是很不錯,但姑娘不也沒動心麼,依然叫人抬回了安國侯府。」青梅不解的問她:「你提這事幹啥?」
「還有你們不知道的,那箱籠底下,放了一摞銀票,說是想找姑娘買幾件舊物呢!」春嬌一臉神秘地告訴三人。
春暖嘆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這是活該,估計這會子腸子都悔青了。」對於間接害死了林珍珠的衛承賢,春嬌一點都看不起。
青梅思索了一番,道:「唉,你們說,是不是真如咱姑娘說的那般,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青絲看向她,道:「我到覺得姑娘說得沒錯,那安國侯可不就是這樣麼,那位前頭夫人在世時,也沒見他有多珍惜,如今人不在了,天天跟死了爹娘似的。」
春嬌想起一事,又道:「哦,忘了告訴你們,咱姑娘叫人退還回去那些物什時,可是帶頭的管事捎了話,偏生那時安國侯被人尋了去外頭辦事,只有安國候夫人在家,你們猜,咱姑娘讓管事說了啥話。」
「說了啥話?」連一向少話的青絲,都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撲哧,你們萬萬想不到了,咱姑娘的嘴毒著呢。」春嬌笑著輕咳兩聲,端起架子學著劉稻香的樣兒,道:「嗯,等等,你們把東西送回去,若是看見了那府裡頭的當家夫人,便讓她轉告安國侯:人都去了,成了你心坎上的硃砂痣又能如何?想拿金銀來買我珍珠姐姐的遺物,做你的春秋大夢。」
春嬌學得有模有樣,又道:「我今兒早上特意守在二門處,跟出門采賣的婆子打聽了,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昨兒晚上,安國侯夫人與安國候又幹了一仗,聽說安國候的臉都給撓花了,估摸著咱家姑娘耳根子能清靜些日子。」
「人活著的時候不盡心,人不在了,還做什麼秀。」劉稻香不高興地嘀咕了這麼一句。
春嬌呆愣愣地回頭看向青梅,半晌後才開口問:「剛才可是姑娘說話?她說的是什麼繡啊?」
青梅搖頭,春暖道:「大抵是說安國侯不該現在繡花給人看吧!」
青絲無語地瞟了她一眼,自家姑娘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春嬌湊到劉稻香跟前,問:「姑娘,信看完了。」
劉稻香的小嘴都勾成了月牙兒,笑眯眯地點頭,把書信遞給春嬌:「當真是大快人心呢。」
她就說嘛,劉小蘭當初不去尋劉旺貴,反而是來京城裡找路子撈人,原來,劉旺貴在黃大人落馬之後,跟著也出事了。
自黃府倒台後,扯出蘿蔔帶出泥。
一日,青州知府便服上了青州大富商張裕德家的門。
「承君,你怎麼來了?」兩人自在青州偶遇後,關係越好起來,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裕德,今兒是有事來尋你討個主意的。」季承君看了看大門口,笑問:「你該不會叫我站在這裡吃著秋風,與你說事兒吧。」
「哈哈,正好我剛得了幾罈子西域美酒,走,走,走,咱們進府尋處清靜地吃上幾杯。」
張裕德二話不說,扯了季承君的衣袖入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