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當初聽了爹娘的話。」她才能嫁得如意郎君。
「嗯,什麼?」蘇子燁側頭看向她。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能嫁給夫君,好似是上天註定的。」
蘇子燁牽著她的手緊了緊,答:「三生有幸。」
劉稻香低頭淺笑!
回到金柯院後,蘇子燁先送劉稻香回屋小歇,待她睡熟後,就去了書房處理公務。
劉稻香是被院裡樹枝上的麻雀兒給鬧醒的。
她披著一頭青絲,隨手撿了一件衣衫披上,又行至窗前,倚窗向院裡望去,只見春嬌拿著一根細竹竿正在樹邊趕雀兒,青梅與春暖正坐在樹下做繡活,青絲不知去哪兒了。
「我睡了幾時?」她朝院裡的丫頭喊。
三人回頭笑望,春嬌放下手中的竹竿,笑道:「才睡了一個多時辰,離晚飯時尚早,到底還是吵醒了主子,也不知哪兒飛來一群雀兒,偏生在這樹上做了窩。」
劉稻香自嫁過來後,一直來去匆匆,不曾細細留意這院裡,此時才瞧見,那是一株差不多八九米高的大桂花樹,此時正值暖春,滿樹繁葉,院裡東西廂房前又各砌了一長型花池,裡頭的粉牡丹開得正嬌。
「青絲去哪兒了?」
「被羅姑姑拉去廚房,為主子燉老雞湯去了。」青梅笑答。
「主子可是餓了?先前王爺有交待,主子若醒了,定要提醒主子多進食些。」春嬌把竹竿扔在樹下,快步朝窗前走來,一邊走一邊詢問劉稻香。
她倚窗低頭摸腹,復又抬頭笑道:「別說,還真有些餓了,不過,過不了多久就要吃晚飯了,你還是尋些糕點給我吃罷了。」
春嬌手腳十分麻利,大抵是今日摸透了這金柯院,很快,她為劉稻香蓮蓉糕,又沏了一壺普洱茶。
就著茶水連吃了五塊蓮蓉糕,她才覺得自己好似有點力氣了。
春嬌瞧她吃得香,又勸她多吃了兩塊。
春暖這時從外頭進來,小聲對劉稻香道:「主子,世子夫人來了。」
「嗯?」劉稻香一臉懵逼地看向她。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春暖說的是誰。
春嬌在一旁提醒她:「是主子的大嫂,那個番邦公主。」
劉稻香歪頭想了想,問:「我同她很熟嗎?」才新婚第二日就尋上門來了。
春嬌、春暖皆搖頭,她倆也覺得很奇怪。
「主子,世子夫人來了。」青梅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劉稻香忙答:「請了大嫂到堂屋先坐會兒。」
春嬌、春暖忙為她打水洗漱,又重新給她挽了個比較容易的隨雲髻,只插了一支珍珠、白玉蝶趕花金挑心,又在髮髻的頂端簪了一支掐絲蝶戀花珍珠金步搖,在家中自然無需穿進宮時用的宮裝,春嬌為她挑了一件白底春衫,外套米黃底鑲金邊粉玉蘭長紗禙,下罩綴珠百褶裙。
貴氣中透著些小清新,劉稻香很滿意這身打扮,笑道:「春嬌的手藝越發好了。」
「主子,要不要戴個項圈。」春暖笑嘻嘻地拿著一個赤金盤螭羊脂玉如意祥雲項圈朝她晃了晃。
劉稻香本一臉嫌棄,春嬌在一旁道:「那日我留意,這位世子夫人似乎對主子很不滿,不知何故?」
「啊?有這麼回事?」劉稻香只當那位金鑲玉不大通大周習俗,卻不知,內里還有這樣的事:「你可瞧得仔細了?」
「奴婢瞧得很仔細,可姑娘雖以前與她打過些交道,那也不過是因為惠雅郡主,那時瞧這位世子夫人,也沒見她有什麼不滿。」春嬌又與她道。
劉稻香偏頭細想,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何時得罪了這個金鑲玉。
「罷了,給我戴上吧,總不能沒了咱們這一房的風頭。」劉稻香想起今兒早上敬茶時,金鑲玉很喜歡戴那些珠玉寶石。
待她收拾妥當來到正堂時,金鑲玉正吃著茶左右打量屋裡。
她看到劉稻香過來,眼裡非快地閃過一絲嫉意,復又笑得很爽朗:「早就知道南邊匠人做工更精緻些,今日看弟妹屋內的擺設,這家具打得很不錯。」
劉稻香聞言微微一笑:「尚過得去。」
「你也知我在草原長大,不識這些個木頭,只知道你擱在門口的那個鑲白玉、珍珠的牡丹屏風用的是帝王木打的,這個又是什麼木,怎麼還散著香氣,聞著有點像寺廟裡的香氣兒。」
金鑲玉話中帶刺。
春嬌在一旁氣笑了,小聲嘀咕:「有眼不識金鑲玉。」
「大膽的奴才子,誰給了你如此狗膽,竟敢呼本公主的真名。」金鑲玉怒氣衝天,欲叫人拿下春嬌重打板子。
劉稻香冷冷一笑,道:「不知我這丫頭怎就惹到大嫂了,我這小丫頭的話根本沒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