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蓮顧不得疼,嚇得連忙跪倒在蘇惠雅的腳邊求饒。
雨心與雨妙相視一眼,都不敢上前求情,誰不知自家郡主在聽到這三個字時就會上火。
雨曼心疼雨蓮遭罪,忙道:「郡主還請息怒,仔細弄壞了妝,再說,一會兒老爺怕是要經過路口了。」
她的話才落下,便有人來稟明,說是老爺已經快到路口了。
蘇惠雅顧不上再教訓雨蓮,忙叫了自己的丫頭們一併出門。
急匆匆趕至三叉路口的她,假裝不設防,撞在了衛承賢的身上。
「哎喲,誰啊,走路都不看路。」
雨曼忙上前扯了扯自己主子的衣袖,又給衛承賢請了安:「見過老爺。」
正在揉額頭的蘇惠雅忙放下手來,撅著小嘴嬌聲道:「原來是賢哥哥啊,我正欲去尋你一道兒去母親那裡。」
衛承賢掃了她一眼,濃妝脂厚,他眼前又晃過林珍珠朱唇不點而紅,一副嬌弱不勝衣的樣子,心裡又是一痛。
他伸手捂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叫蘇惠雅銀牙咬碎。
但她不得不表現得很賢惠的樣子,忙上前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問:「賢哥哥,你怎地了,哪兒不舒服,可要請大夫瞧瞧。」
衛承賢輕輕掙脫她的手,微微後退一小步,濃眉輕鎖:「無礙,走吧,先去母親那兒。」
即然擺脫不了蘇惠雅,衛承賢只得選擇與她同行,這樣去了自家娘那裡,也能落得耳根清靜。
安國侯老夫人對於兒子、兒媳相攜而來,她是很滿意的。
「賢兒,最近怎地又清瘦了不少?」說到這兒,她看向蘇惠雅,又道:「郡主要多燉些湯水給我兒吃。」
蘇惠雅聞言展露笑容,乖巧地答:「是,母親,兒媳謹記在心。」
有了安國侯老夫人的這番話,蘇惠雅又多了一條與衛承賢修復關係的路子。
衛承賢對兩人的話不理不睬,只道:「母親,我等下要去歐陽府,不知母親還有何須交待的。」
「禮都準備好了?」安國侯老夫人無奈地看了蘇惠雅一眼,這才又問衛承賢。
衛承賢像是回復上司公事一般,答:「已準備妥當,兒子翻了舊曆,當初兒子娶妻,歐陽府來了一百兩禮金、前朝字畫一幅,兒子這一次也準備了一百兩禮金,又備了前朝古董一件,母親可要過目?」
在他說「娶妻」二字時,安國侯老夫人與蘇惠雅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待聞聽他後面的話後,安國侯老夫人眼裡湧現一股怒意,蘇惠雅尷尬得不行。
只因,衛承賢說的是他娶林珍珠時,歐陽府隨的禮是這些。
他娶蘇惠雅時,歐陽府雖依然是一百兩禮金,但並不曾備有字畫,只因,衛承賢已是第二次娶妻,當時,又不曾聽聞安國侯府當時的世子夫人讓賢。
歐陽府來的禮金自然不可能與第一次相平。
也就是說,在外人眼中,蘇惠雅只是衛承賢的平妻,事實也是如此。
即便林珍珠早就被她夥同安國侯老夫人以及先皇的皇后,現如今的另一位太后給設計弄死,衛承賢依然不肯低頭改蘇惠雅為正妻。
安國侯老夫人心裡很煩,對於自己的兒子,當真是豆腐掉灰里——捨不得拍,捨不得打!
「罷了,你們早去早回。」安國侯老夫人突然提不起一點興致了。
衛承賢聞言徑直轉身離去,完全不顧在一旁的蘇惠雅。
「賢哥哥,等等我!」
蘇惠雅拎起裙擺急急追了出去。
這一追,便追到了歐陽府里。
「賢哥哥!」蘇惠雅依然不肯放棄。
在別人的府里自然不如自家府里放肆,衛承賢見她依然像狗皮膏藥似的粘過來,心中生出一股惱意,心中很後悔,那日不該聽信他人的話,誤上了當這才掉進坑裡,即害了自己,又害了蘇惠雅,更叫他痛徹心扉的是,那個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戀人,早已香消玉殞。
然——他最後悔的是自己醒悟得太晚。
挑了一條稍僻靜的小路行過去,蘇惠雅看著鋪滿鵝卵石的小徑,又低頭看看自己精緻的繡花鞋,一咬牙跟著又追了過去。
「賢哥哥,等等我!」
劉稻香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兩人不期而遇。
「劉二......睿郡王妃。」衛承賢看向她的眼神很乾淨,並無當時心悅她時的那種眷戀眼神。
「安國侯,安國侯夫人。」劉稻香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面與兩人打招呼。
如果可以,她很想立馬掉頭離開。
她不想與安國侯府的任何人乃至一草一木有任何的牽扯,尤其還有個惠雅郡主正怒目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