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然後甜甜地喊了她一聲。
糯糯軟軟的聲音,有種像吃了香甜栗子糕的感覺。
「真乖,表姐回頭多做些,叫人送來給軒哥兒,可好?」
「謝謝,表姐,有沒有大老虎?」軒哥兒果然萌不過三秒,瞬間就粘上來了。
「鯊魚,有沒有,我覺得鯊魚好利害,表姐,你說鯊魚是不是比老虎更利害?」
軒哥兒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望向她。
劉稻香聞言滿頭黑線,這兩隻有可比性嗎?
一個是地上跑的,一個是水裡游的......
她還沒想出怎麼回答軒哥兒的問題。
外頭有小丫頭跑了進來:「夫人,夫人,不好了,仁禧堂那邊又鬧起來了。」
又?
劉稻香疑惑地看向自家娘親。
到是一側的陳氏先為她解惑了:「你爹的那個嫡母,自你出嫁後,大抵是知道了這事,三天兩頭的在仁禧堂里鬧騰呢!」
她又問自己的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桂花臉色有點不好看,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便道:「自打你出嫁後,她那不安分的心又活絡起來了。」
「嘿,活絡?公中的產業,不都交給爹娘打理了麼?她還想出來蹦達?」劉稻香覺得劉老夫人應該不會這麼沒腦子。
「她原是很安生的,只你那二姑姑回來幾次後,你祖母就越發鬧騰了。」張桂花又接著道:「我聽顧媽媽說,你那二姑姑幾次回來,都是找你祖母逼要她手裡的嫁妝呢。」
「這麼急,李府不是......」劉稻香不知該怎麼說,李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不然,當年怎麼會入得了劉老夫人的眼?
「外表不鮮吧,我真覺得這子孫太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原還想再生個把老來子的,現在想想,我有你們幾個就很知足了。」張桂花瞧多了京城的物是人非,心裡也消極了許多,不再像三十里村時那般,只想著多生幾個孩子,家裡能更熱鬧些。
陳氏見兩人說著說著,這氣氛有點不對了。
便開口道:「要不,你還是先去那邊瞧瞧,我們在這裡等著?」
張桂花伸手揉了揉腦門,道:「還能鬧騰出什麼花樣來,估摸著,是她的寶貝女兒又順手了她什麼重要的物什。」
「娘,要不,咱們還是去瞧瞧吧。」劉稻香心思一轉,有了計較,只是這話不好涉及宮中,不好讓自家外婆與舅媽知道。
張桂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罷了,還是去看看吧。」
留了陳氏與丁月桂在屋裡坐一會兒,她與劉稻香一起去了仁禧堂那邊。
路上,劉稻香告訴她衛承賢的變化。
張桂花嘆了口氣,道:「可惜了,我瞧安國侯的性子不錯,林珍珠又是個溫婉的,若是能琴瑟和諧,定能白頭到老,誰知......可見女子嫁人當真是第二次投胎。」
她感嘆了一陣,又問劉稻香在平王府過得怎樣。
劉稻香挑一些高興事兒說了,隨後又提起了劉芷菱的事:「娘,爺爺可有說過這方面的事?德嬪如今已是嬪之首,若想再進一步,只怕不僅僅是要生孩子,她的身份......」
張桂花舉目望去,她倆已行至仁禧堂大門前,隨已五月了,但仁禧堂從骨子裡透出一股衰敗之氣。
這種氣息,叫張桂花心生不喜,因此,若無別的事,一般情況下,她輕易不來仁禧堂。
「這位還在呢,你爺爺說,她若去了,會礙著你爹的前程,也會害了你二姑姑,按理,是該扶持六姨娘的,聽說,六姨娘的娘家當年被誣告的事,已經查清,不日就會公告天下,你六姨娘的娘家兄弟原本就不錯,老太爺不在了,還剩兩個兄弟,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堂兄,將來若能入仕,也就靠這兩人了。」
劉稻香聞言一喜,問:「當真?我自成親後,就第二日曾進過宮,無事沒宣也不能隨意進宮。」
「嗯,我前些日子遞了牌子,以都指揮使女眷的身份入的宮,德嬪呢,年紀還輕,我瞧她在宮裡行事依然有些沒心沒肺,皇上不去她那裡,她也不會動心思粘上去呢。」
聽了張桂花的話,劉稻香的腦海里瞬間想到四個字:若即若離!
「這麼說來,她過得尚好,那我便能安心了,我聽娘這麼說,想必爺爺已有計較了吧?」
張桂花笑著點頭:「不能讓你祖母自請下堂,否則,你二姑姑在婆家的日子會很難過,你爺爺提出來,因你爹的親娘早逝,想以繼平妻之名,扶正六姨娘。」
劉稻香沉默不語,張桂花又道:「你們討厭你二姑姑也是使然,只是娘覺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說起來,她還是我二姑子,若是你祖母下堂,你二姑姑她......終是咱府里的嫡女,不能太掃了她臉面,更何況若真那般狠心行事,你爺爺豈不要傷心了,再者你們的親祖母早已不在了,那些個名聲也只是虛的,能幫到你們的很有限。」
劉稻香聽了自家娘親的勸解,心中有了計較,正如她娘說的,死了的已經死了,身後的一切帶不進泥里,而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無論多艱難......
「娘,我知道了,但我也不屑與她為伍,我嫁去平王府後,她也曾遞過帖子邀我去李府赴賞花宴,我都給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