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稻香答:「說起來惠蘭與我三妹妹年紀相仿,也是到了說親的年紀了。」
只是她的心裡有些不情願,總認為這兩孩子年紀還小,怎就急著說親了呢?
青梅是正統古人,對於早早定親一事接受能力比劉稻香強多了。
「要說起來,奴婢覺得今日夫人也有相看之意。」
「我娘?」劉稻香微微詫異。
另一側的春暖笑道:「主子,夫人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想當初,為了主子的親事,夫人沒少發愁。」
劉稻香微微裂了裂嘴,似乎,好像是這麼會事。
所以,她娘這回才會心急如焚的要先給自家三妹妹相看好?
她正想著這些事,錢側妃已招了她過去說話。
原來蘇子燁已回來了。
六月的夏夜,銀盤高懸,鮮花怒放,燭火下好似蒙了一層多情的薄紗。
蘇子燁與劉稻香沿著西側抄手遊廊緩緩而行。
「今日在家中可還好?」蘇子燁只有面對她時,才會有不一樣的溫柔。
「嗯,上午要忙的不多,只是檢查了各處的準備,中午小歇了一會兒,我娘來了後就一直招待客人到現在。」劉稻香小聲的回答。
夜風涼涼,四處蟲鳴,卻也抵擋不過少男少女們火熱的心。
「你對古令舒了解多少?」劉稻香側頭問他。
蘇子燁答:「是個不錯的人,做人做事很有原則,許是隨了家人四處遊走之故,與京城裡那些紈絝子弟很不同,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劉稻香歡快地笑道:「能得夫君讚賞之輩,必是能人。」
蘇子燁因為她的笑容,自己的眼角也染上了笑意,化去從外頭帶回來的一身寒意。
敏感的劉稻香感覺到了,卻只是笑而不語。
「你為何如此關注他?」蘇子燁問她。
劉稻香又答:「因為娘而關注,我又想著惠蘭年歲漸長,娘是否是有意幫她相看了?」
惠蘭?
蘇子燁隱約記得她已定親了:「惠蘭與她外家的一位遠房表哥早年指腹為婚了。」
「什麼?可我怎地不曾聽說過?」劉稻香很驚訝。
蘇子燁又道:「惠蘭的娘本就不是京城人氏,你該不會以為,皇上給王爺們指婚,就一定是挑京城裡的閨秀吧!」
劉秀稻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個兒的小鼻子,她的確是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只因,京城裡的貴婦人挑親事,都只是在那個圈子裡挑來挑去。
「那她的那位遠房表哥可曾來過?」
蘇子燁搖搖頭,道:「離京城太遠,外放到了福州呢,只不過每年逢年過節都會捎禮過來。」
劉稻香微微皺眉,福州太遠了,又問:「不能升調回來嗎?」
「這個得看皇上的意思,更何況她遠房表哥的爹才左遷至福州不久。」
也就是暫時沒希望了。
「怎就指腹為婚了呢?」劉稻香有些煩躁的啃著自己的手指頭。
蘇惠蘭身子骨比一般人還弱,那樣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將來要遠嫁千里之外,又是個失恃的小姑娘,若碰上個惡婆婆......
蘇子燁先是不解,後又想到與她的相遇,隨後道:「莫要擔心,有我們疼寵著她,將來,她也必吃不了虧。」
劉稻香有種拔開烏雲見月明的感覺,笑道:「是我著相了,無論她的親娘在與不在,惠蘭還有個疼她的爹,還有兩個寵她的二哥、二嫂。」
她心中的憂慮放下後,到也有了心情來賞夜景,兩人不知不覺間已行至了中路的湖心亭。
說是亭,卻也不是一般的小亭子,劉稻香瞧了一下,目測這處亭子大抵在五十來個平方。
兩人臨近湖心亭時,聽得自家三妹妹正與郭玉環爭吵。
她拉了拉蘇子燁暫且停了腳步,想看看兩人究竟為何爭吵。
劉春香的小魔爪朝腰間的小皮鞭摸去,這是她爺爺今年三月三,她過生辰時送與她的禮物。
此時,她鼓著小腮幫,正怒目相視,真恨不得拿小皮鞭狠狠地抽眼前這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人。
郭玉環高傲的昂起小下巴:「你給我聽好了,古含舒是我看上的人,你給我離他遠點。」
「嘿,你是誰啊,誰給你這肥膽兒的。」劉春香氣笑了。
她到不知,她這個京城一霸,竟然有被人威脅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