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香傻眼了,這報應來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老實坐著,一五一十的給我交待清楚。」劉稻香伸出食指,抵住她靠過來的小腦袋。
劉春香無奈,只得坐直了身子,道:「二姐,真不是我的故意不聽你話。」
「那你躲啥躲,不心虛用得著怕見我麼?」劉稻香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劉春香低頭對對小手指:「這個,那個,二姐,你可還記得,上回你告訴我,那蘇子泓不是個斷袖麼?」
「嗯?沒錯,這事兒我是說過。」劉稻香承認了。
劉春香又嘻皮笑臉地道:「我就琢磨著,他即然是個斷袖,自然是不會打我的主意,再說,娘雖然把我生得如花似玉,但我還小呢,還是個嫩嫩的小青蔥,他哪裡會打我什麼主意,咱家有能耐的是咱爺,我後來細想過了,他便是有什麼陰謀,也該是針對我們弟弟,不是麼?」
劉稻香點頭,說得到挺有理。
「我記得警告過你吧,莫要與他走得太近,蘇子泓可不是什麼好人,心思歹毒著呢!」
「我哪裡敢忘了,從你這裡回去後,蘇子泓再去尋我,找我談合作的事,我都直言拒絕了。」劉春香急忙把自己的做法告訴她。
劉稻香想不通了,又問:「那你怎地又與他扯到一起了,雖說朝廷不曾出面阻攔,但私下裡去干販賣皮毛的事,終歸不好,你沒瞧見?你姐夫不也沒幹這事麼?」
「我這不是一時犯了胡塗麼,我拒絕他後,原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隨知,其其格找上門來,說是她聯繫了一批皮毛,想要販賣到江南去,又說她家鄉今年大雪來得早,許多牧場早早便沒了牧草,更是凍死牛羊無數,其其格說,她家爹爹打發人來,讓她幫一幫自己部落,我一聽,便琢磨著這事兒可行,便應下這事。」
劉稻香見她那虛心的樣兒,便知她沒有全說實話,不慌不忙的吃了一口茶,又再次問:「你且說說,是你自己全招呢,還是我幫你說出來呢?」
其實,她哪裡知道些什麼,這幾個月亂忙忙的,到把劉春香的事給忘了,劉稻香反省,認為自己這個做二姐的沒有做好。
劉春香並不知有詐,一臉驚慌地問:「該不會是劉智瑜那混小子說漏嘴了吧,不然,你怎麼會如此清楚?」
劉稻香頓時俏臉一冷,道:「還不快如實說來?」
「哎,我就知道瑜哥兒嘴不嚴,守不住事兒,我咋就信了浩哥兒的話呢?」
劉稻香不由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她家雙胞胎弟弟好得能共穿一條褲子麼?
「浩哥兒精著呢,你未必能斗得過他。」劉稻香笑得陰惻惻。
劉春香一見,縮了縮脖子,要下水大家一起下水。
索性,她把所有人給招供出來了。
「那日,其其格來家裡尋我的事,被瑜哥兒的小廝墨雲給瞧見了,轉身,他就把其其格賣了,瑜哥兒知道這事,就等於是浩哥兒也知道了,我與其其格在屋裡商量著販賣皮毛的事,他倆就藏在窗外躲聽,不威脅我的丫頭們,不准驚動了我與其其格呢!」
劉稻香聽得越發頭痛,不由道:「所以,你就把他倆拉下水了?」
「什麼呀,是浩哥兒打滾撒潑威脅了我,說是,若我不帶著他倆一起發財,他便把這事給捅到你跟前來。」
提起這事,劉春香就欲哭無淚,忒麼的,這那是什麼親弟弟啊,肯定是上輩子結了生死大仇。
誰都不告訴,偏生只想告訴她二姐,不知道她很怵自己的二姐麼?!
劉稻香聞言只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伸手狠狠地揉了一陣。
她方才緩過氣兒來。
想想當初她唬劉齊氏的事兒,再瞧瞧弟弟妹妹們闖下的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卻不曾深思,有她這樣的二姐在前頭立著杆兒讓三人學習,哪裡會學出個懦弱無能來。
「所以,你們三就瞞著家裡大人,幹了這麼一票大買賣?」
劉春香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道:「也沒賺多少啦,我不過是入了一萬兩,浩哥兒與瑜哥兒兩人把往年的壓歲錢都湊上了,才將將湊了一萬,再扣掉其中的開銷,也就賺了兩萬多點。」
卻是比劉稻香那年做皮毛生意往上還要翻了一番。
劉稻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可是瞧明白了這中間的原由?」
「這不是跟二姐學的麼,二姐曾說過物以稀為貴,其其格找上門來時,我是真的心動了,二姐你是看不上這些微末銀子,但我還想多掙點呢,也虧得掙了這筆銀子才能多還些國庫的銀子,不然,我手頭哪裡有這麼活泛,總不能叫我厚著臉皮朝娘伸手吧。」
不光劉稻香,劉秋香與劉春香也是從國庫借了銀子買了田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