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莫與死人爭
劉稻香若在此,必會高呼冤枉,衛承賢哪裡是惦記她,是惦記著她手裡的那些舊物,而那些物什曾經的主人就是——林珍珠!
可她偏偏不如他的願,好叫他在忤悔中過一輩子。
衛承賢自覺愧對林珍珠,在她快要去之前,才發現自己真正愛的人是林珍珠時,面對快要落氣的林珍珠,他慌得無計可施的情景,只怕已經刻入他的骨髓之中,能伴隨他一輩子。
劉稻香因為了解他的心思,所以才放下了對他的怨懟。
也因為衛承賢看清了本心,因此,無法與蘇惠雅再繼前緣!
他不想在煎熬自己的同時,還要折磨蘇惠雅,而,十分可惜的是,蘇惠雅當局者迷,並不能看清楚這些本質。
因此,她把珍珠從劉芷蓉身邊接回來後,並不曾真的安排珍珠伺候衛承賢,而是用了另一種方法來雪藏珍珠。
她又另挑了一個漂亮的、嘴兒甜、身家清白的娘家家生子頂了珍珠的那個姨娘位置。
安國侯老夫人並不曾見過真正的珍珠,當時遠遠瞧了一眼,瞧那身打扮與林珍珠當日在世時有幾分風情頗為相似,便叫蘇惠雅好生安頓了,自此,也就不管這個珍珠的死活了。
她如此安排到也沒什麼可挑的,左右衛承賢是有了新姨娘。
只是假的終究是假的,衛承賢已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對那個姨娘一直都是生疏而有禮。
蘇惠雅知道是何原故,只是她依然不願把那個叫珍珠的丫頭交出來。
同樣的,心中越發恨那死去的林珍珠了。
......
平王妃聽得她的埋怨,不由嘆氣:「我早與你說過了,莫要與死人爭,你爭不過的,何苦自己給自己置氣呢?再說了,你若放下此事,時日長了,衛承賢自然是會待你好的。」
「娘,你真的覺得他很好?」蘇惠雅的聲音十分尖銳。
平王妃再次被她嚇了一大跳,心中來氣兒了,道:「那之前,是誰上趕著要嫁給他,叫你爹娘的老臉都丟盡了,好話賠盡,才說動先皇給了那麼一道聖旨。」
「我哪裡埋怨娘跟爹,只恨自己瞎了雙眼,當日瞧人不清。」說到這兒,蘇惠雅覺得自己特別委屈,眼淚水一噴就出來了。
「好好的,你又哭什麼?你這不是扎為娘的心窩子嗎?」平王妃見不得她掉金豆子,心中暗思,只怕當真受了不少委屈,又想著該如何折騰安國侯府一番。
「娘,嗚嗚......」蘇惠雅頓時嚎啕大哭。
平王妃見兜了半晌的圈子,依然從自家寶貝女兒嘴裡套不出一點有用的,不由狠狠地瞪向一邊的雨曼等人。
雨曼四人相視一眼,她與雨蓮走上前,輕輕擼起了蘇惠雅的衣袖,露出那一對白嫩的小手臂,只是,那上頭卻有兩道刺眼的淤青。
「這是!」平王妃即震怒又氣憤,更多的是心痛自家女兒。
她連忙追問是怎麼回事,蘇惠雅坐在那裡不停的哭著。
平王妃心中的怒火如同驚濤駭浪,咬牙切齒地站起來,伸手就給了雨曼兩個耳光,又接著打了雨蓮兩巴掌,再踹了雨心與雨妙兩腳,怒吼:「你們這些騷蹄子,平日裡一個兩個嘴上說得天花亂墜,竟然讓郡主子遭了如此大的苦?別忘了,你們可是我平王府的家生子,是生是死皆由我定。」
雨曼幾人嚇得連忙跪下,蘇惠雅忙攔住平王妃,道:「娘,不關她們的事,當時,她們並不在女兒身邊。」
平王妃心疼自家女兒,指著雨曼道:「還不快從實招來。」
雨曼挨了兩耳光,耳鳴頭暈,她雖聽不大清平王妃說什麼,但看她那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回王妃的話,郡主手臂上的淤青,是,是,是......侯爺拿雞毛撣子給抽的。」
「什麼?」平王妃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連忙追問:「你說是安國侯?」
「是,之前,因為珍珠的事,不知怎的,侯爺與主子吵起來了,後來,兩人在屋裡就,就,就打起來了,待奴婢們進去的時候,主子與侯爺扭成一團,侯爺拿雞毛撣子打了主子,主子就把侯爺的臉給撓花了,沒個半個、一月的,侯爺也甭想出門。」
雨曼老老實實地趴在那裡,快言快語地說了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