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姑姑帶著氣性兒小聲道:「不過是仗了平王府的勢罷了,除了府里幾個主子,她又何需怕旁人?」
劉稻香挑了挑眉,冷聲道:「可不,有王妃護著,旁人自應讓她三分,只是,她千不該,萬不該跑到我頭上來蹲窩。」
今兒是她的生辰,又設了家宴款待親朋好友,若真出了些什麼事,到時,面上難堪的除了她還會有誰?
她微微眯起了好看的大杏眼,冷冷一笑,道:「好個一箭雙鵰!即討好了王妃,又能落了我們西院這邊的臉面,還能離間了我那傻妹子與那位......」
羅姑姑自宮中出身,相較而言,她比劉稻香更能狠下心來。
只見她在一旁小聲道:「主子,咱們該先下手為強。」
劉稻香伸手拂了拂頭上的七尾孔雀釵,神色淡色地笑了:「當該如此行事。」
遂又道:「我瞧郭姑娘品性嘛還算入得了眼,老人們又常言道: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自當挑戶與她性情相近的人家成就一番佳話方可。」
羅姑姑想了想,道:「郭姑娘有意在京城尋得一門親事,今日來此坐席的雖不算太多,可也有幾家與王妃走的十分親近的。」
劉稻香笑道:「我過生辰與她沒啥關係,不過是借著這由頭與那幾位夫人碰個頭,見個面,再私下裡商議些什麼罷了,即如此,何不給她來個喜上添喜呢?」
郭玉環的行為,終歸是惹毛了劉稻香。
「這事交給奴婢親自去辦,總要讓那郭姑娘尋個好婆家,又不至於驚動了旁人。」羅姑姑一手攬下了此事。
劉稻香讚許的點頭,又道:「把尾巴都收拾乾淨了。」
羅姑姑笑答:「到時見機便宜行事。」
幾人才商議定這事,碧蓮已經一臉驚嚇地跑了進來。
她才進門,瞧見屋裡這陣勢,不由把腳不收,一臉糾結地站在那裡,猶豫著要不要進來。
劉稻香見了,便知她有事,開口道:「你且過來回話。」
碧蓮心中瞭然,遂依言上前先行了禮,不等劉稻香再開口詢問,便把先前發現的事說了。
「奴婢先前得了主子的令,去那邊辦差事,瞧到三姑娘帶了楊姑姑與之初去了後花園的東邊,原本這也沒啥,只是讓奴婢無意間發現,府里的世子竟帶了那心思狠毒的餘慶尾隨而去了,奴婢怕發生意外,一邊叫了婆子丫頭們留意著,又暗中墜在後頭尾隨,奴婢便跑回來告訴主子了。」
「蘇子泓?」劉稻香一聽是他,便知是怎麼回事了。
「哼,果然還是賊心不死,他今日不必當差嗎?」
碧蓮搖了搖頭,她還沒來得及去打聽此事。
羅姑姑在一側答:「奴婢先前在酒席處,隱約聽說西域來使今兒進宮去了,想必是還沒有出宮呢。」
「難怪他會有空閒跑回府里來。」劉稻香的秀眉皺成一團,這蘇子泓的事一日不解決,她的心裡一日就不痛快。
羅姑姑在旁又道:「主子,當務之急,還是要緊著三姑娘的親事,只有把親事定下來了,那邊想必會太平了。」
劉稻香搖了搖頭,苦笑道:「這事兒還真難說,那位是什麼性子,咱倆這兩年瞧出了個八八九九,即便我那三妹妹定親了,只怕他還是不會死心的,這事兒,還真的好好算計一番方可,你且先去安排我說的那事,再拔幾個你教導得不錯的小丫頭給易姑姑用著,讓她帶著先去尋我三妹妹。」
兩人得了令各自離去,劉稻香終歸不放心,家中來客不手,她身為今日的主人,自不能隨意離開,更不能把這些人的視線引到東邊去,思來想去,她把青梅叫來,道:「你速速跑去前頭尋古令舒,把蘇子泓尾隨我妹子的事說一下,我不得動彈,王爺自也不方便去,如今信得過的人里,又會拳腳功夫的只有他了,拜託他幫這個忙。」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若真想調幫手,直去尋蘇子燁就是了。
劉稻香不過是想藉機推一把,讓這對彆扭的小冤家能夠借這機會和好如初。
青梅哪裡猜不透她的心思,忙道:「主子費心了,奴婢定會親自去與古千總說明。」
她說完轉身離開,自去前頭尋古令舒了。
而劉稻香那邊才剛剛換了衣裳準備小歇,又聽得永樂郡主來了,才有了先前永樂郡主見劉稻香的那一幕。
且不說劉稻香今兒瑣事纏身,只說劉春香已經帶著楊姑姑與之初來到了那處樓台前。
「姑姑,你當真打聽清楚了,是這處樓台?」
「姑娘,奴婢打聽得清清楚楚,錯不了,郭姑娘的確約了古千總在此處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