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香笑答:「我二姐親手做出來的,不但顏色好看,吃起來鮮中又帶著股子清甜,又十分的脆爽,口感極佳。」
蘇子泓笑答:「下回得了空,我定要親自上門向你二姐討教。」
提起劉稻香,劉春香不知覺間放鬆了不少,笑答:「那是,我二姐的手藝無人能比,不過,你怕是討教不到的,她可不見得會教你。」
而且,還是個入不了她二姐眼的人。
蘇子泓笑笑不再說這事話題,余正忙捧了一個銀酒壺上前,道:「主子,這是你吩咐取來的桃花釀。」
他才近桌前,劉春香已聞到了一股極好聞的桃香味兒,心中暗贊,貢酒果然與普通的酒不一樣,這味兒十分的醇正。
蘇子泓示意余正給兩人各滿上一小杯,他先端了酒一飲而盡,微微嘆道:「我吃這酒卻是太過寡淡了些,不過,只要三姑娘吃著高興,不計較我先前攔住你之事,便也值得了。」
劉春香暗中留意他是真的吃下去了,並不曾把酒倒進衣袖或是在手裡藏了帕子吐酒用,這才安下心來,看來這酒定然無問題。
她舉起小酒杯正欲痛飲,正在這時,一道呼聲攔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劉三姑娘,原來你在此處啊。」古令舒中氣十足的站在樓下仰頭喊她,又聽他再喊:「原來世子也在,幸會,幸會!」
幸會個毛線,蘇子泓忍不住心下吐槽,這廝是不是掐著時辰來的,什麼時候來不成,偏生在他要哄得劉春香吃下那加了料的酒時,這個叫人生厭的古令舒,在此時跳了出來。
蘇子泓以手托頭,皮笑肉不笑地朝下望去,答:「古千總不在京營里忙活,怎地還有閒心到處轉悠?」
古令舒再答:「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閒功夫,不過是因公事進京來尋睿郡王,豈知他並不在衙門裡當差,我一打聽才知,今兒是睿郡王妃的生辰,世人皆知,睿郡王有多疼寵睿郡王妃,王妃過生辰,王爺豈有不作陪的道理,我這才尋到了府上,才見過睿郡王,又尋思著即然來府里了,總要拜見拜見長輩們。」
說到這兒,他又轉而對劉春香笑道:「我在後花園入口處正好碰到了青梅等人,她正帶了丫頭、婆子們尋你呢!」
劉春香正求之不得,聽了古令舒的話,忙藉機放下筷子,站起來向蘇子泓行了一禮,笑道:「世子厚愛,在此多謝了,只是我二姐與我娘怕是急了,否則也不會打發丫頭、婆子滿花園尋我。」
蘇子泓坐在那裡低頭不語,尋思著自己的好事怎就接二連三的被人給破壞了呢,如今劉稻香即已打發人來尋這小丫頭,他若強行留下去肯定會不美,只怕會惹得劉稻香與張桂花心中生怒,那樣反而不美,他的最終目的是想抱得美人歸。
這兩人,將來可是他的丈母娘與二姨子。
他這般一尋思,再抬頭時,已笑得一臉溫潤,答:「即如此,我便不再強留你,到是叫你娘與你姐姐擔心了是我的不是。」
劉春香只要他開口應了,哪裡還會管他找什麼藉口,連連擺手,笑答:「無事,無事,我這就去尋她們。」
蘇子泓眼見事不可為,只能放她歡快地離去。
待劉春香去往樓梯口時,蘇子泓的笑臉立馬變了,板著一張臉,眼角掛起了陰狠,朝樓下的古令舒冷冷道:「當真是巧了。」
「可不,我也覺得這事兒挺巧的,無事還能生出一堆事來。」古令舒的回答叫蘇子泓越發不高興。
「我瞧古千總挺閒的。」
「閒不閒可不是由了我算,再說了,那營里的千總可不止我一個,我一時半會兒不在,自有同袍們幫忙照看一二。」古令舒寸步不讓,兩人打起了機鋒,又見他道:「到是世子可真閒啊,身為鴻瀘寺寺卿,即便西域使節入宮面聖,你不應該也要在衙門待著,與剩下的那些西域同行來使周旋一二麼?不知世子何故撇下那些人,獨自在這裡逍遙呢!」
真要說起來,兩人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誰也沒占到對方便宜。
「你!」蘇子泓氣得腦門處青筋暴起,怒目相視,古令舒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微微眯起眼,自己所行之事,是今日臨時起意,古令舒不可能知道才對,那麼,是什麼原因導致他這次的算計落空了呢?
古令舒一臉嘲笑地望向他,用嘴形無聲地道:「別以為你的那些破事無人能知,斷袖分桃,當真以為旁人不計較麼?」
劉府才不會怕了這平王府,蘇子泓若想依靠家中權勢強娶豪奪,只怕還得掂量一二。
劉正信在軍中的威信一直很高,又是劉稻香的親爺爺,新皇十分賞視蘇子燁,更是對劉正信這位剛正不阿的老人讚不絕口。
而蘇子泓呢,撇去平王世子這個名頭,還有什麼?
鴻瀘寺寺寺卿?不過是個不痛不癢的官職罷了。
雖是處理各國來使的部門,但輪到蘇子泓坐上這位置時,該屬於他的權利,早被他上頭壓著的四位老王爺給瓜分了,不過只剩個空架子,還得聽那四位老王爺的吩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