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王的心中,無論她與錢側妃如何鬥法,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子嗣,他便由著兩人。
可平王妃行差踏錯,慣著郭玉環這個遠房內侄女來打平王府的臉。
「怎就不是與泓兒有關呢?」平王妃到底沒敢明說,平王立下汗馬功勞,當今皇上定會行賞的事。
一側的錢側妃暗中看向自己的兒子,見他微微點頭,坐在那裡笑道:「好王爺,即是與蘭兒有關的喜事,還是早點說出來吧,沒瞧到蘭兒都給嚇成什麼樣兒了。」
蘇惠蘭越髮長心眼兒了,剛才平王妃不過是怪平王罷了,她卻已經坐在那裡「瑟瑟發抖」,包著一泡眼淚欲滴未滴。
怎麼瞧都是個害怕嫡母的小丫頭。
天知道她心裡在吐槽:嫂子,你下手也忒狠了些吧,疼得她眼淚都快叭噠叭噠掉下來了。
劉稻香涼涼地撇了她一眼,與她眼神交流:妹妹啊,哥嫂都是為了你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蘇惠蘭無語了......
平王瞧了不免心中一軟,笑道:「乖蘭兒莫怕,你是爹爹的親生女兒,自有爹爹護著,今兒,爹爹進宮後,特意求得皇上開恩,為你討了個郡主的封誥,聖旨應該在這兩日就會下來了。」
「什麼?」平王妃尖聲大喊。
毫不掩飾她內心的驚詫:「王爺,還請慎重。」
「本王再三考慮過,我膝下不過二兒二女,兩個兒子各有出息,惠雅早早被封了郡主,如今已嫁給了安國侯成為了侯夫人,我自沒有理由再為她討封,真要再討封,自該歸她的夫君盡責,本王想來想去,唯獨蘭兒無甚封誥在身,總不能冷落了她一個。」
這些話,其實是蘇子燁聽了劉稻香所言後,再修飾一番,把蘇惠蘭說得命再苦點,把郭玉環再描述得更可惡點,他到是個聰明的,半點都不曾說過平王妃的不是。
但平王又不是那蠢笨之人,一個客居於他府上的小丫頭片子,不是仗了平王妃的勢,敢欺負他這老實巴交的小女兒?
「可是,蘭兒將來總要出嫁,以後便是外姓人了,繼承家業的還不是泓兒?」對於為蘇惠蘭討封誥的事,平王妃是一萬個不願意,若這事真成了,平王想升為親王是不可能的了。
「他若真是個有出息的,自會自己掙取功名,像燁兒不就做得很好麼?」平王的心的確偏了,經過這幾年的暗中觀察,他發現蘇子燁更適合繼承家業,奈何這個二兒子志不在此。
蘇子燁神色冷淡地瞟了平王妃一眼:「我無意繼承平王府。」
劉稻香暗中解讀:咱牛X著呢,平王府的家業算個啥,自己靠自己掙得了一座睿郡王府,雖然是郡王,但卻是享有食邑的,光靠這些,就足以讓子孫們過上富足的生活。
劉稻香默默地瞟了他一眼:本姑奶奶也是個會摟錢的。
蘇子燁在桌下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心,目光落在她頭上新添的金鳳釵上:乖,養婆娘崽女的事交給為夫來做,你的銀子拿去買胭脂水粉即可。
金鑲玉看到兩人相視一笑,含情脈脈的樣子,狠得銀牙咬碎。
不秀恩愛會死啊!
明知她獨戀這根草,偏還要當她的面扎她的心,有考慮過她的感受麼。
這些不過是眨幾眼的功夫,另一邊,錢側妃已叫蘇惠蘭去給平王行禮道謝了。
平王這才驚覺,以前弱不經風的小女兒,竟然也臉色紅潤,眉眼含笑,仿佛總個人都變了一樣,他說不上具體哪兒變了:「我觀蘭兒性子越發活潑了,身子骨也好了許多?」
錢側妃應是,又笑道:「我娘倆現在每日吃過午飯後,在一起說說話消消食再去午睡,晚飯後,我、蘭兒還有咱兒媳婦,我們三個,總要圍著玉梨院繞上幾圈,一個是消食,二個也是她倆最孝順不過了,見我這個老婆子太過孤單了些。」
平王聽後,越發高興,自是少不得稱讚兩人幾句,心下卻尋思,到底是自己當初早早相中的女子,教兒育女更是比另一邊的平王妃強許多,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眼光好,虧得當初耍賴鬧去父皇跟前,讓他下旨指婚了。
當然,這個小心思他是堅決不會讓錢側妃知道的,他怕她會炸毛!
六月十二日上午,平王府果真接到了聖旨,平王憑藉此次功勞,為自己的小女兒討得封誥,當今下旨封蘇惠蘭為清雅郡主。
與蘇惠雅的惠雅郡主僅一字之差,叫起來卻有雲泥之別。
事後,錢側妃拉著新上任的清雅郡主樂呵個不停,且一臉八卦地與劉稻香說:「你可知,東院那位當真是氣壞了,聽說,送走了宣旨公公後,她直接就氣回繁錦院了,且把繁錦院能砸的都砸了個稀巴爛。」
錢側妃與平王妃爭鬥了幾十年,好容易,錢側妃這幾年才揚眉吐氣了,少不得要得瑟一番。
「恭喜娘了,恭喜惠蘭妹妹了。」
「稻香姐姐,可不能光嘴上恭喜,妹妹我前兒聽先生說,京城有名的綢緞莊新到了一批料子呢!」蘇惠蘭順著杆子往上爬,跑到她跟前撒著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