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上賞下來的東西,而這樣的賞賜是有記載的,整個大周,也就她劉稻香有這麼一支。
劉稻香與她說完這話,帶著鬆快的笑意繞到了枯樹堆後面,數丈高的乾枯樹胡亂堆著,擋住了吉布楚和的視線,更是擋住了河那邊人的視線。
她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在這樣的地方解決生理方面的事,尋思著該如何躲進空間而不引起這些人的懷疑。
白楊林里落著一層厚厚的樹葉,踩上動軟綿綿而無聲響。
下過雨後的腐葉里,很快浸出一層涼水,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把劉稻香的繡花鞋給徹底浸透了。
可她依然無動於衷,她側著身子往樹林裡行去,一邊注意吉布楚和可曾發現。
透過樹枝細縫,劉稻香看到單純的小姑娘依然傻傻的站在那裡,舉著火把在寒風裡瑟瑟發抖。
她咬了咬牙,轉身加快步子繼續往樹林裡鑽,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若太長時間不出現,必會引起那些壯漢們的懷疑。
繡花鞋裡已經盛了雨水,裙邊早已成了抹布,劉稻香咬著牙,一手護著小肚子一邊繼續往前行去,這點距離遠遠不夠。
至少,吉布楚和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劉稻香儘量不想連累她太多。
她正加快腳步朝前快步行走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
聲音很輕,若非剛好順風,她不一定能發現。
劉稻香把腳步放得更輕,貓下身子,把身上的墨綠絨緞抖篷緊緊地抓住,這樣的顏色,能更好的把她隱於黑幕下。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劉稻香心中一驚,這不是薛禪的聲音麼,他怎麼會在這裡?
「阿哈,不過是個郡王妃,你將來要啥美人,我都給你弄來。」另一個竟然是金鑲玉?!
這兩兄妹躲在這林子裡做什麼?
劉稻香聽到她的聲音,突然想起來,那日抓她的人,身上的氣味跟金鑲玉那日身上的氣味一樣,她竟到此時方才想起,金鑲玉本就與這些人是一夥的。
「哼,弄來的美人兒又不是睿郡王妃,嘖嘖,那小娘們當真是個十分水靈靈,難怪那睿郡王要把她捧在手心裡疼。」
薛禪的話聽起來十分猥瑣。
「阿哈!」金鑲玉氣得直跺腳:「我可沒叫你真的喜歡上她,再說了,你還真把她帶回草原上?」
「真帶回草原上去,做我的王妃也不錯,聽說她十分有能耐,咱部落里正缺這樣的能材,你也不必再勸,這也是阿布的意思,有這睿郡王妃在,只要哄得她開心了,還怕咱們部落里的牛羊皮毛賣不出去?」
金鑲玉為之氣急,道:「你幾時知道她的事了?」
「你是說她很會做生意的事?塔娜,你可得防著蘇子泓些,那就是個白眼狼,哼,這些個消息,可都是他賣給我的,不過,他也算得上是個情種,竟然瞧上了睿郡王妃的妹妹,雖然安排人幫我擄走了睿郡王妃,但也用一些消息換了她這一世在草原上的平安。」
在美人與親妹妹之間,薛禪兩者皆想有。
「塔娜,到時那個睿郡王成了你的裙下臣,哪裡還敢打我未來王妃的主意。」
金鑲玉無奈,道:「燁哥哥是個死心眼,認準了就一條道走到底。」
「我不管,當時我假意逼她交出所謂的兵符,不過是想引蛇出洞,如今,她已被擄了出來,你也說了,蘇子泓的話不能信,我自不肯讓她再繼續活在這世上,有她在一日,即便燁哥哥被我抓去了草原,可他的心裡、眼裡,還是只會盯著你的未來王妃。」
薛禪聽得十分糾結,半晌後出了個餿主意:「睿郡王妃會做生意,腦瓜子比咱們好使,又有這方面的人脈,不如叫人把睿郡王給咔嚓了,阿哈再給你找個更好的,更強壯的勇士。」
「阿哈,我不要勇士,我只要燁哥哥。」金鑲玉寸步不讓,又聽她咬牙道:「你若不出兵幫我把燁哥哥擄來,我便趁你不備殺了她,大不了一拍兩散,我想,阿布肯定不會願意看到你我翻臉,這只是其一,還有,阿哈,咱們同父異母的哥哥、弟弟還少嗎?」
所以,薛禪沒有成為他們部落首領之前,是必定不能讓他阿布知道兩人翻臉,更何況,金鑲玉與他是同胞親兄妹。
「阿哈,你若喜歡,只管把她拘起來就是了,犯不著給她王妃的位子,做個侍妾,一樣可以為你所用,再說,你真要廢了現在的嫂子王妃,你覺得她娘家部落會肯嗎?」
牽一髮而動全身。
劉稻香在一側偷聽到這些對話,才想明白那日的違和感從哪兒來。
「這事兒暫且不說,對了,那些尾巴呢,你名義上的夫君可收拾乾淨了?」
金鑲玉冷哼道:「你不了解他,他就是個心狠手辣的狼崽子,燁哥哥留在那女人身邊的暗衛,全都滅了口,他是絕對不會留下一絲把柄讓人知道的。」
薛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呵呵道:「還好塔娜是女子。」
兄妹倆個不必像蘇子泓與蘇子燁這般,如同隔世仇人,只恨不得想方設法,要如何把對方扳倒了方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