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桓玄發現自己不見,料想她定是來殺桓修。他便用火藥的信號告知她,桓修不能死。
那麼她便永遠不能留在桓玄身邊。
躺在地面的桓修看著她如此的樣子,眼底滑過一絲涼涼的笑意。
他拔出插在左胸的匕首仍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今後乖乖做本王的女人。”
他的話聽在無霜的耳朵里卻是莫大的羞辱。
無霜咬牙繃緊了嘴唇:“或許桓玄會受制於你,而我永不妥協!”
外面的煙花再次在天空中綻放。
借著微弱的光桓修靜靜看著她眼底的不屈,有生以來竟第一次愣了許久。
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無霜出嫁也有個不大不小的儀式。
無霜未讓任何人服侍她,早早一人便穿上了嫁衣,出門前看著眾侍從驚愕的眼神,她自己蓋上了紅蓋頭。
桓玄站在她旁邊欲扶她卻被避開。
桓玄神色暗沉,低聲道:“無霜,你等我。”
無霜聞聲身形一震,卻依舊一言不發上了轎子離開。
無霜僅僅只以妾的身份嫁給攝政王,說白了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罷了。
無霜想不明白難道桓修還妄想拿她來制衡桓玄麼。
夜幕十分,紅燭暖帳,燭火搖曳。
無霜一身嫁衣坐在榻上安安靜靜等待著她名義上的夫君。
嘎吱一聲,門被人輕輕推開。
聽著動靜他又把門闔上,倒上了兩杯酒漸漸走向她。
無霜神色一凌,下一刻便掀了蓋頭,狠狠盯著面前的男人,眼中儘是濃郁的厭惡。
桓修唇角微微翹起:“不想我的美人竟如此急不可耐,竟自己掀了蓋頭。”
桓修一身金紋玄服,束髮帶著綴著珍珠的玉冠,風流如斯,俊美無雙。
當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無霜暗暗唾棄。
桓修上前遞給她一杯酒。
無霜垂眸不接。
“怎麼怕我下毒?”他仰頭將另一杯酒一飲而盡,睨著她的眸中儘是戲謔。
無霜接過同樣一飲而盡,冷聲道:“死有何懼。”
嫁給這種人還不如死了。
桓修哂笑,張開雙臂懶懶道:“為本王更衣。”
無霜忍下胸腔內翻湧的恨意,上前利落將他的玄服扯下,偏偏他腰間的帛帶系的著實緊,她扯了許久還未解下。
聽到他的嗤笑,無霜暗暗咬牙,抽出一旁的剪刀一把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