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初學認字,那匾額上的四個字,她只認得其中兩個,好像叫一什麼布希麼。
木香拉著他倆進了一品布莊,臨近中午,布莊裡的生意並不多,秋如月還是那身洗的發白的舊棉衣,她的娃兒背在身後,她走哪,兒子就背哪,兩個人像是連體的,密不可分。
木香他們進去的時候,秋如月剛剛送走一個客人,暫時能休息一會,準備去後面做飯的。
“如月,還記得我嗎?”木香笑眯眯的喊她。
秋如月轉過身來,看了她一會,接著恍然記了起來,“哦,大妹子,是你啊,我哪能不記得,上回的事多虧你了,打那之後,也沒見著你,我相謝你,都沒機會呢!”想起那天的事,秋如月表qíng僵了下。
“那有啥可謝的,我也是看不過去,小傢伙睡著了嗎?”木香很好奇她的小寶寶,走過去掀開抱被。小娃兒睡的正香,臉蛋被捂的紅撲撲的,眼睛緊閉著,小嘴巴微微嘟著,萌娃一個。
說起兒子秋如月臉上又溢滿了幸福,扭了下身子,好讓木香能看的更清楚些,“剛餵過奶,這小子除了吃就是睡,不怎麼鬧人,我也省心,噯,這兩個是你弟弟妹妹嗎?”
她看見站在門口的彩雲跟木朗,三個人面貌有些相似,看著就像有血脈關係。
“是啊,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二妹,叫彩雲,這是木朗,你們倆個快叫姐姐,”木香笑著給他們介紹。
木朗甜甜的叫了聲,彩雲喊過人之後,也湊上去看秋如月的娃兒,她也好喜歡這個軟軟香香的小寶寶。
秋如月笑的合不攏嘴,“噯,他倆真乖,你把他們教育的真好,要是我家天寶長大了也能這麼懂事,可就好了,”說著,她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到櫃檯去翻找,“我這兒也沒吃的,你們坐會,我出去買些,就在門口,也不遠。”
木香攔住她,“如月姐,你就別忙了,我帶他們來,是想讓他倆在你這兒玩一會,我要去辦點事,最多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擱在別人那,我不放心。”
她轉身對彩雲跟木朗又jiāo待了幾句,因為擔心那兩人會注意到一品布莊,她不敢多待。
秋如月讓她放心,彩雲跟木朗她會照看好的。
出了門,在做牛ròu面的小攤前,木香停下步子,付了三碗牛ròu面的錢,讓她下好了之後,送到一品布莊去。小店老闆一口應答下,布莊也不遠,平時跟秋如月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送幾碗牛ròu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離開牛ròu麵攤,木香特意觀察了下,還擔心那兩人走了呢,卻在掃過一處賣菜的小攤前,發現那兩人的蹤影。木香輕輕勾起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轉身往前走,邊走邊活動筋骨。好久沒有動了,關節都快生鏽了,有兩個人送上門來給她教訓,她求之不得。
那兩個小賊本來以為人跟丟了,以為她不會出來了。哪成想,沒多時她又出來了,而且是一個人,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生意一門。
在街上兜兜轉轉,中途木香還停下來,買了兩個剛出爐的鹹菜ròu餅。
鹹菜酸慡可口,ròu餡也很新鮮,拌在鹹菜里做餡。兩樣綜合之下,ròu汁沾了鹹菜的味兒,酸鮮的味兒,勾的人食yù大開。
相比福壽樓那桌大餐,街邊的特色小吃絲毫不遜色,所以木香一丁點都不後悔從那出來了。
最熱鬧的街市過去了,不知不覺,她又繞到與福壽樓的後巷一牆之隔的一條小巷。
巷子兩邊都是不起眼的門,地上雜糙叢生,都是各家的後門,一看就是不經常走人。再往前,轉過去就可以看見福壽樓的後門了。
木香聽著身後的動靜,漸漸放慢了步子。
她步子一慢,後面那兩人就追了上來。
其中一個快步上前,伸手攔下了木香,一臉壞笑的道:“小妹妹,別走那麼快嘛,我們哥倆追你這一路,可把我們累壞了。”
還有一人,站在了木香身邊,兩人一前一後,堵住了木香的去路,讓她跑不了。
“說實話,我也走累了,不如咱們都歇歇,等歇好了再走也不遲,”本以為面對地痞的騷擾,這丫頭非嚇的哭出來不可,不想她竟然悠閒的抱著手臂,靠到了身後的牆壁邊,與他們兩人拉開了距離。
先前那人是王四,後面那個叫huáng二秋,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出來gān這事,稍稍怔愣之後,很快就鎮定下來,只以為這丫頭不過是故作鎮定,嘴裡說不怕,心裡肯定怕的要死。
王四往前湊了一步,吐了口唾沫,咂咂嘴,一臉邪笑,“妹子,哥們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只要你把身上的銀子都掏出來,我們保證不會動你。”
木香想笑,這算不算盜亦有道。他倆不會想到,正因為王四的這句話,才撿回一條命。
huáng二秋長的賊眉鼠目,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偏偏那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透著一股猥瑣跟下流,他聽王四說只要錢,心裡不痛快了,“別啊,這麼水靈的妹子,咱們多少也遇不著一回,我隨便玩玩,保證不出事還不行嗎?”
“這樣……不好吧!”
王四自然也看見木香長的漂亮,那臉蛋,嫩的能掐出水來,那小腰,細的跟楊柳似的,看著就覺著手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