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習習,赫連晟的懷裡卻很溫暖,以至於木香一路睡到村口,要不是聽見有人說話,她還不會醒呢!
赫連晟怕她尷尬,感覺她醒了,便及時將她放開,披風解下裹著她,“睡的好嗎?”
轟!木香的臉一下子燒著了。
她這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前一秒說討厭,後一秒就躲在人家懷裡睡著了,丟死個人了。
見她羞紅著臉,不說話,赫連晟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為了抱著你,不讓你摔下去,我這胳膊都抱麻了,做為報答,快給我揉一揉。”
“誰讓你抱著了,要不是你硬把我拖出來,我至於睡著嗎?”木香在沒詞的qíng況下,只能qiáng詞奪理。
赫連晟忽然抬手,捏了下她嬌紅的臉蛋,滿眼寵溺,“好了,快進村了,你是繼續坐在這兒,還是進車廂里?”
木香拍掉他的手,氣憤的道:“別亂動手,你再敢動一下,信不信我真翻臉了!”
說完,單手撐著車門,利落的跳下馬車。可是因為在車上坐久了,剛跳下去,腳就震麻了,使勁跺了好幾下,才緩過勁。
抬頭時,又對上赫連晟看過來的關切目光。
“哼,我自己走回去,順道還得去找人,你帶著他們倆回去吧!”
赫連晟目光沉沉,鞭子落的慢了,馬兒走的也慢了。
木香瞟他一眼,又迅速轉開視線。
彩雲聽見姐姐下了車,也跟著跳下來,“大姐,我跟你一塊去找人,走走路,身上也暖和些。”
見他們都下來了,木朗坐不住了,“大姐,還有我!”
木香可不要他也跟著,“你不許下,你們倆個先回去,把jī餵了,這馬車也別送回去,就栓咱家門口吧,往後還用得著呢!”
看見馬車,她眼珠子都要放光了,多麼重要的jiāo通工具啊,反正赫連晟也沒走,就當她徵用了。
瞧見她眼裡的算計,以及她剛才說的話,赫連公子心qíng無比的好,“一起走到路口再說。”
木香無語到極點了,這人就想讓全村人都看見,都知道,非得招搖一遍才算。
不等木香再勸說,村子裡好多人都瞧見了。特別是村口大樹底下,坐著一圈老大爺,眯起眼睛,看著走過來的一行人。
木香跟他們不熟,也就沒打招呼,拉著彩雲,儘量跟赫連晟拉開距離。
她想拉開距離,赫連晟卻不gān了,也跳下馬車,牽著馬車的韁繩,與她並肩走著。
木香把彩雲拉到兩人中間,隔著一個人,感覺安全一點。
說實話,他倆走在一塊,別說外人了,她自己看著都彆扭,完全不是一路啊!
木香忍不住問:“你不覺得跟我走在一塊,看著很奇怪嗎?”不說別的,就說這穿著,木香感覺自己像個小丫鬟,他是實打實的大少爺,這能不是差距嗎?
“哪裡奇怪了,我覺得剛剛好,”赫連晟輕鬆的道。
在他看來,木香跟他是絕配,這世上能找到完全對他胃口的女子,實乃奇蹟,不枉他守身如玉這麼多年。
木香對他無話可說了,也無可奈何,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著力點,不痛不癢。
還沒到傍晚,村子裡在外面活動的人不少。
huáng來福他娘,huáng氏跨著滿滿一籃子菜,站在趙修文家門口,他是來給趙家送菜的,巴結嘛!村里出個當官的,能巴結,自然得多巴結著,說不定哪天就得求到人家門上呢!
趙氏也沒請她進去坐,只把籃子拿進去,再拿了空籃子出來遞還給她。
huáng氏背地裡罵了句什麼,面上卻仍是笑嘻嘻的,就站在門口,跟趙家婆子說話。
兩人正說著興起呢,就見馬二拐媳婦跑來了。
“你們快去看看吧,木家丫頭帶了個男人回來,哎喲,那男人長的可好看了,跟神仙似的,還牽著輛馬車,那架勢看著就像有錢人家的少爺,你們說說,這木家丫頭究竟走了啥狗屎運,咋好事都叫她趕上了呢!”
趙家婆子明顯不信,“你該不是看錯了吧,就咱們這破村,哪家少爺肯來,再說,就是來了,那能有我家修文長的好看!”
huáng氏跟馬二拐媳婦,對趙家婆子,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的行為很不恥,兩人都在心裡鄙夷一番。
要說趙修文的長相,在他們村,或許能算得上俊俏的男娃,又會念書,還考了功名,的確是出息的男娃。
可那也不代表,他就是最好的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出了玉河村,趙修文的條件也就那樣。
趙家婆子說了一通,發現這兩婆娘沒接她的話,頓時不舒坦了,“你倆這表qíng啥意思,我家趙修文再不濟,也你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男娃qiáng吧,我看你們就是嫉妒,不怕告訴你們,咱們縣令都看上我家修文了,哼,等著吧!”
huáng氏一愣,“你這話啥意思,啥叫縣令看上你家修文,這話我怎麼聽著這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