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她們幾個再怎麼差,畢竟都是年長的長輩,劉二蛋哪能真去跟她們動手。
劉二蛋氣的要死,又不能打架撒氣,甩開huáng有慶,把氣都出在樹gān上,使勁的揣,也不管會不會把腳揣疼。
趙修傑抱著手臂,斜靠在另一棵樹gān上,似笑非笑的瞧著他,“你在這兒就是氣死了,也不管用,誰也看不見,不過我倒是奇怪,人家正主都走了,你氣個啥?這叫不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劉二蛋見他說風涼話,本來心裡就有氣,這下更是爆怒的一發不可收拾,猛的衝到他跟前,揪住趙修傑的衣領,狠狠的質問道:“你敢再說一遍試試,想gān架還是咋地!”
這個趙修傑,自打去鎮上念書,雖然回家之後,還會跟他們幾個一起玩,但總喜歡yīn陽怪氣,說些不倫不類的話。還敢說到他頭上,果真是活不耐煩了嗎?
趙修傑也不怕他,被人揪著衣領子,也還是笑,“喲,這樣就火了?人家都不理你,還好意思厚著臉皮往人家跟前貼,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鬼才看得上你!”
明顯的嘲諷語氣,加上鄙視的眼神。趙修傑就是看不起他,穿的那麼破,大字也不識一個,還好意思用那種眼神瞧女娃,不知羞恥!
劉二蛋臉色變了又變,從通紅到鐵青,再到黑如鍋底。牙齒被咬的咯吱作響,拳頭攥的死緊,關節泛白,青筋突現。
huáng有慶一看兩人這架式,怕他們真的gān起架來,可是又不敢上去勸。
劉二蛋比趙修傑小些,huáng有慶跟馬拐子就更小了。
趙修傑在他們跟前有絕對的優勢,加上他又念過書,在這群小夥伴們中間,顯然是鶴立jī群。
“你、再、說、一、遍!”劉二蛋的話,像是從牙fèng里蹦出來的。
趙修傑漫不經心的笑,“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劉二蛋,我說的都是實話,所謂忠言逆耳,你不愛聽,我無話可說,可這都是事實啊,你不能讓我睜眼說瞎話吧,聽說你爹最近琢磨著送你去當學徒,嘿嘿,小學徒可不好當哦,就你這豬腦子,學一輩子也出不了師!”
轟!劉二蛋感覺腦子裡有啥東西爆開了,轟的他腦子一陣發蒙。
拳頭一揚,對著趙修傑的臉就揚了過去。
趙修傑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打架嗎?從小到大,他跟劉二蛋也沒少gān架,家常便飯了。
兩人很快就滾到了一起,也不管地上有雪沒化gān淨,到處是泥水窩子,穿著棉襖一滾,幾圈下來,棉襖就髒的不成樣子。
huáng氏她們幾個,見人都不在了,正準備各自回家的。就聽見huáng有慶叫嚷著打架了打架了。
趙家婆子眼尖,瞅見被壓在地上的小子,是她家趙修傑,嚇了一跳,三步並作兩步就竄了過來,“住手,都給我住手,gān啥要打架哩!”
huáng氏跟馬柱子他娘,隨後也追了過來。
huáng有慶站在一邊,看的有些急了,上去拉了好幾回,都沒拉開,“趙修傑,你快別打了,你娘來了!”
“二蛋,快停手吧,”馬柱子雖然也焦急,但他沒上前拉架,開玩笑,這兩人比他年紀大,力氣也大,萬一哪個沒長眼,打到他了,他找誰哭去?
劉二蛋死死壓著趙修傑,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往他臉上招呼,“收回你的話,否則我非打死你不可!”
“我就說了,怎麼滴,你心裡有鬼,還不興人說了?不就是因為木彩雲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懶蛤蟆想吃天鵝ròu!”
趙修傑雖然被壓在下面,可他不服氣,拼了命的反抗,嘴裡也不肯軟下半分。
本來劉二蛋就在氣頭上,他這樣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劉二蛋舉著拳頭,不客氣的揮在趙修傑臉上,下手不輕。
趙家婆子瘋了似的跑過來,一看被劉二蛋壓在下面的寶貝兒子傷成那樣,心疼的差點沒暈過去。
“哎喲,我的寶貝蛋,劉二蛋,你還敢打,死小子,還不快起開,”趙氏一把將劉二蛋推開。
她推的勁頭大,劉二蛋猝不及防,被推的滾到一邊,身上的棉襖濕透了,整個人láng狽不堪。
趙修傑被趙氏扶著站起來,抹了把臉,發現有血,嘴角也疼的很,肯定是破皮了。
趙氏定睛看他的臉,頓時火冒三丈,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劉二蛋的臉,“看看,你看把我們家修傑打成啥樣了,劉二蛋,回去把你爹娘叫出來,這事我跟你們家沒完!”
看著小娃們打架,不問青紅皂白,也不關心來龍去脈,便把過錯都定好了。不得不說,趙氏的做法,太不理智了。
huáng氏跟馬二拐媳婦,本來還提著心,吊著膽,生怕跟趙修傑打架是她們家兒子。
兩人奔過去,分別把huáng有慶跟馬二柱子拉到一邊。
趙修傑被他娘拉起來,面上卻還是那副模樣,目光yīn沉,眼底卻閃著得意的笑。
劉二蛋一身láng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拍掉身上的碎冰渣子呢!
趙氏氣不過,撲上去揪著他的衣領子,一巴掌揮在劉二蛋腦袋上。
她不是照著劉二蛋臉打的,是照著腦袋掃的。
劉二蛋當場就被扇的眼冒金星,一個步子沒站穩,險些又摔回地上。
huáng氏一看趙家婆子這勁頭,簡直是要把人往死里打,急著衝上來,拉著趙氏的胳膊勸說,“他還是個娃兒呢,你gān啥非得跟他計較,回頭把他娘惹出來,不得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