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木香一陣風似的刮進屋子裡,再看看緊跟著走回來的男人。
何安看明白了,捂著嘴偷樂,心想,主子太威猛了。能把木香這個小刺蝟收服,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他懂,吳青這個愣頭青,可就鬧不明白了。但他不傻,視線淡淡的掃了主子一眼,立即就把視線收回去,閉著眼睛,裝作看不見。
習武之人,眼力非凡,雖然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但他清清楚楚的瞧見,木香泛紅的嘴唇。
吳青心裡那個哀嚎痛哭。主子啊,您咋就不知道悠著點呢,猴急成這樣,到底是有多缺女人呀!
唯獨大飛這個莽漢,他今兒對木香的好感增加了不少,見她一回來,頭也不敢抬,直直扎進房裡,再沒出來,難免要納悶。
“她怎麼了?”大飛指著房門,問何安。
何安一拳揮在他肩膀上,“閉嘴吧你,要是不想早點死,就少說幾句廢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人傻不緊,要緊的是,你別傻到把什麼話都問出來好吧?
赫連晟站在堂屋裡,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室內溫度又驟降了好幾度。
何安趕緊走到主子跟前,腆著笑臉,“主子,您回來啦,chuáng鋪都收拾好了,主子要安歇嗎?”
赫連晟冷冷的視線掃了他一眼,“嗯,你們也都去休息吧,明天必須早起,該gān的活自己心裡都有數,別讓我點名,吳青,你明日一早去買材料。”
“是,屬下知道了,”吳青面色恭敬的站起來應下。
赫連晟最後的視線停留在大飛身上,“這裡的事,你回去之後不准向安平鈺透露一個字,他無需知道,也跟你無關,記住沒?”
凌厲yīn狠的眼神,看的大飛身子一顫,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饒是他再笨,也該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是,小的不會說出去。”
赫連晟再說話,推門進了屋子。炕上,木朗已經睡著了。
先前暗衛送來不少的密函,現在有時間,正好可以一一批閱。
最近這些日子,他所有的公文,都是在這裡批閱完成的,再由暗衛送回京。
雖說麻煩了點,但總比他在京城,木香在這裡,相隔兩地要好的多。
對面屋子,氣氛也挺凝重的。
木朗不在他們屋子裡了,彩雲告訴她,就在他們出門之後不久,何安過來,把木朗抱到赫連晟睡的屋子去了,說是主子臨出門時jiāo待的。
木香無語到了極點,這人防備心也太重了吧!木朗是她弟弟,又不是別人家的,還沒長開呢,他至於這樣防著嗎?
赫連公子冷笑:‘男女有別,不防能行嗎?’
彩雲趴在炕上,看著大姐臉兒紅通通的跑進來。一進屋,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屋裡走來走去。
一會拿起針錢,可是沒戳上兩針,差點把手扎著。一會又站起來,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彩雲忍不住問了,“大姐,你咋了,是不是赫連大哥跟你說啥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成這樣了,肯定跟赫連晟有關了。
木香沒理她,還在那扒拉柜子,過了會,呼出一口氣,“啊,終於找著了。”
“找著什麼?”彩雲探頭去看,“搞了半天就為了找它啊,你不是說,這塊玉是赫連大哥拿給你保管的嗎?咋,他現在又想要回去?”
“嗚……他要是肯拿回去,倒好了!”木香沒勁了,無力的趴在被子哀嚎,揪著被子發泄滿心的煩躁。
彩雲抓了抓頭,沒鬧明白,“姐,到底是咋了嘛,他不要就不要唄,不就一塊玉佩,擱這放著,又不要飯吃。”
“彩雲,”木香忽然從被子裡抬起頭,抓著彩雲的手,決定把煩惱跟妹妹說道說道,否則她會憋瘋的。
“彩雲,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哈,如果赫連晟說他要娶我,你覺得……”
“啥?娶你……”
木香話還沒說完,彩雲就激動的叫了起來,木香暗道不妙,趕緊捂住她的嘴。
這丫頭嗓門啥時候變這樣大了,天哪!這是要讓所有人都聽見嗎?
“噓!”木香拼命朝她使眼色。
可還是晚了,赫連晟的耳力何等的靈敏。
聽見彩雲的那聲驚呼,他已經拉開門出來了,站在木香他們房門前,瞪著這扇礙眼的門朝裡面喊話,“木香,沒事吧?”
“沒事,我跟彩雲說話呢,你快去睡吧,”木香已經放下捂著彩雲的手,恨恨的撓了下彩雲的嘎吱窩。
彩雲憋著笑,夾著手臂,實在憋不住了,gān脆鑽進被窩裡偷樂。
赫連晟沒再堅持詢問,但臨回屋前,又瞪了眼那扇門,琢磨著什麼時候能這扇門突破呢?
何安跟他睡一個屋,他是不敢跟主子同榻睡覺,他自己在屋子的一角搭了個簡易的chuáng板。反正,他們帶來的被子多,下面鋪一chuáng,上面蓋兩chuáng,倒也挺暖和的。這樣既可以伺候主子,又可以睡覺。
彩雲的一聲叫喚,他也聽見了,沒覺著有什麼。看到主子因為不放心出去查看,可安覺得頭頂幾隻烏鴉撲騰著翅膀飛過。
至於嗎?這麼多人守著,大飛跟吳青也在隔壁的屋子,要是有危險,他們肯定也能發現,你至於糙木皆兵嗎?
何安覺得,主子自從遇到木香,變的都不像他自己了,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主子來說,是好是壞。邊關戰事時好時壞,主子又能在這裡守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