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木香,兩人齊聲恭敬的見禮,“見過王妃!”
“別這樣叫,我跟他又沒成親,再說,出門在外,別搞那些虛的,叫我名字就是可以了,”木香被他們叫的臉紅了,好在夜色太暗,沒人看的見。
平時在家裡吳青跟何安時不時的叫她王妃,她聽著聽著,也就習慣了,這會突然被兩個陌生人叫,感覺怪怪的。
“屬下不敢!”兩人又是齊聲回稟,聲音調子出奇的一致,聽不出任何的起伏。
吳青跳下船,拉起楔子,開船起錨。
船上,除了被綁的唐墨跟木香,另外三個人,輪番划船。
因為是逆流,加之,夜裡水流湍急,船行走的並不快。
也不知走了多久,河面上漸漸升起一層薄霧,兩邊的河岸都已看不清了。
吳青站在船頭,迎著風向,一直在看著東面。
雖說夜裡行船,很難辨清方向,但到了亥時初,西北有天láng星出沒,只要根據星辰去判斷,是很容易找到方向的。
唐墨的xué道早在開船的時候,就已被解開。
此時,他跟木香面對面坐在狹窄的船艙里。
木香其實是想去外面的,可是船太小,甲板上站不了那麼多人,只能在這兒跟唐墨gān瞪眼了。
寒冬時分,夜裡的風chuī在身上,跟刀子似的疼。
加之船塢的四周,連個遮風擋風的地方都沒有,這冷的程度,可想而知。
木香對著手心,呼出一口氣,使勁搓著手,保持雙手的血液循環。
沒有內力護身的人,就是很悲催啊,凍的手指冰涼,她需要不斷的搓手,如果真的不行,就得降低自己的呼吸頻率,可以保證自己不被凍僵,以免影響手指的靈活xing。
黑暗中,有細瑣的聲音,木香忽然抬頭警惕的瞪向對面的唐墨。
還好有水面的映照,船艙裡面,還是可以隱約看清對方的。
“看什麼看,爺是怕你凍死,萬一你死在我對面,赫連晟該要扒我的皮了,”唐墨沒好氣的將外衣迎面丟給她。
衣服太大,直接蓋到了木香頭上,從頭罩下。
這衣服唐墨穿過,上面自然也沾了屬於他的味道。
木香秀眉一擰,抓起披風,又扔回給了他,“不必,凍不死。”
她盤膝而坐,雙手擱在膝上,挺直了脊背,想著赫連晟教她的,調息運氣的方法,讓氣息在身體裡轉了一個周天。
唐墨抱著自己的披風,憤恨的瞪了瞪她,又瞪了瞪手裡的披風,在心裡罵了句,狗咬呂dòng賓,不識好人心。
很快的,吳青就在外面通知他們,大船已到,馬上就要靠上去了。
來到異世半年了,這是木香頭一次看見古代的大船,其實也不算多大,跟現代的遊輪大小沒法比,也就比他們乘坐的船,大了十倍左右。
大船上有幾間廂房,同樣的,除了他們幾人之外,這船上再沒有旁人。這船應該也是一早就停在這,等他們登船的。
吳青看出她有疑惑,解釋道:“這艘船,是主子一個月之前備下的,以備不時之需,船上所有的東西,都有暗衛打理,主子,你要休息吧,開船的事,有我們幾個就可以了。”
木香沒有接他的話,卻問道:“有gān淨的男裝嗎?給我一套,穿這個太不方便了。”
前世的殺手生涯,她極少穿女裝,所以這一世,穿著女裝,便捨不得脫下了。
可是外出潛伏,自然得換個男裝更為方便。
吳青招來暗衛其中的一個,“老七,船上有男裝嗎?找一套小些的,給主子換上。”
這個名叫老七的男人,五官並不突出,是屬於很平凡的一張臉,因長年在外風餐露宿,所以皮膚黝黑,夜裡看來,就更了。
老七看了看吳青,又看了看木香,沒什麼表qíng的說道:“有,還是新的,但沒有小號的,主子可要?”
“拿來吧,給我找一間房,我自己收拾,”木香絲毫不猶豫的要下了。大小可以自己改的,現在還有時間,來的急。
老七一路沉默著帶領她走到船上最大的那間屋子前,恭敬的垂下頭,讓開道:“主子請進!”
等到木香走進去,他又垂著頭,將門關上。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木香一眼。
木香進屋,點上油燈,環顧了下四周。
簡單的陳設,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一張簡易的木chuáng,除此之外,這屋裡再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老七敲門,送來衣服跟針線,還是一樣的表qíng,一樣的語氣。
看似很尊敬她,實則,他不過是公事公辦,木香明白著呢!
木香就著油燈,快速利落的把黑衣裁小了。
改動不大,但她穿上之後,看著很舒服,不會像借來的衣服。
這是一套普通的粗棉布藍衣,男裝的樣式,夾層里塞著一層薄棉花,穿著倒是不冷。
接著,木香又按著男人的裝扮,把長發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