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戲言,哪知赫連晟竟說:“非得要封賞不可,回去之後,我帶你去見皇上,這個封賞跑不了你的。”
見她要拒絕,赫連晟捂住她的嘴,“皇上賞的,錢可以不拿,但封號得要,明白嗎?”
封號?
木香恍然明白了。赫連晟想讓皇帝賜她封號,比如有品級的誥命夫人。按著品極來說,她至少也是一品誥命夫人哪!
按規矩,一品誥命夫人,是要昭告天下的,那樣的話,她豈不是成了名人?
名人做不做的,倒是無所謂,只是有了這個頭銜,她在京城,辦起事來,是不是都方便多了呢?
不過……
“南晉有沒有不准官夫人做生意的規矩?”
那個異世搞腐敗搞的風生水起,她不想給赫連晟找麻煩。
“有是有,那是針對當臣子的,與你無關,為夫知道你想做生意,只管去做吧,為夫的軍隊還等著娘子接濟呢!”
“接濟你的軍隊?”木香一臉的嫌棄,“那倒不如我花錢養個自己的隊伍,終究是自己的人才能相信。”
說到此處,木香面色暗淡了不少。她坐起來,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小窗戶飄進的雪花,卻看不清它們落在了何處。
赫連晟從身後擁住她,“我的人,你不相信嗎?吳青跟何安都快成了你的人,那個大飛稍稍再訓練一番,也是可造之才,再不然你們村的王喜跟林長栓?你若是覺得他們可信,現在陪養,也不晚。”
木香轉過身看他,“你gān啥要對我這樣好,好到讓我感覺好像虧了你似的。”
沒錯,赫連晟這家粉對她簡直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是寵是慣,還是由著她的xing子呢?
“怎麼,寵著你不好嗎?你是我赫連晟的夫人,我要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夫人!”
木香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她招架不住,全線崩塌了。
赫連晟的溫柔功勢,來勢洶洶,像築城牆似的,越壘越高,終於到有那麼一天,把自己塞進了她的心。
木香嘆息著,撲進他懷裡,抱著他堅實的腰,聽著他的心跳,嘟囔道:“唉,都說男人的甜言蜜語是毒藥,你這是想讓我中毒,再也解不了你的毒嗎?”
“解不了,那便不解了,你在為夫心裡,不也下了解不了的毒嗎?既是如此,無解又如何?”
船在江上行了一日,便匯入更寬更廣的江面上。
赫連晟告訴她,這條江名為怒江,江的另一面,可以通往隴西地區。
隴西以部族為主,他們沒有皇帝,只有大族長,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聽說下一任的族長馬上要繼任新族長了。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隴西關係最為緊張的時候,他們的船儘量遠離。
雪下了一天一夜,已經停了,甲板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gān淨,以防止結冰。
何安帶著木朗跟彩雲在船艙玩,外面太冷了,他們幾個qíng願縮在被窩裡,玩遊戲。
只有木香跟赫連晟幾人站在船頭,看著愈發波濤洶湧的河面,再看看江的南邊,迷霧一片。
木香披著長披風,站在冷風裡,笑言,“這條江是他們隴西天然的屏障吧!迷霧這麼重,船要是駛進去,一定會迷路,最後不是被困死在江上,也會沖入不知名的地區。”
赫連晟讚賞的點頭,“是,怒江江面上,長年被濃霧籠罩,每年只有七月八月,bào雨傾盆,江上狂風大作時,濃霧才會散開,但即使沒有霧,能去隴西的人,也少之以又少,要麼就是去了之後,再沒有回來,我曾派人去過,十個人,最後只回來了一個。”
赫連晟嘆息,“那人回來之後,神經失常,說話混沌不清,有時還會突然xingqíng大變,最後,竟然意圖行刺皇上,沒辦法,只有將其殺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木香搖頭道:“越是神秘的地方,在揭開那層神秘面紗之後,你會發現,他們所要隱藏的,不過是膽小懦弱罷了,至於你說的那個瘋掉的人,如果不是中毒,就只有一種可能,他中了蠱。”
“中蠱?您說老十可能是中毒死的嗎?”這話是老七問的,他跟老六老十都是襄王的人,也都是孤兒出身,沒有名字,只有編號。
吳青也微微驚訝,“中蠱……倒是有人提起過隴西人,信奉巫術,會養蠱,但因為他們與我們相隔較遠,又住在深山裡,與我們從不來往,所以我們對他們的蠱術所知不多。”
赫連晟也皺眉,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你所說的蠱是種在人體內的吧?一條蟲子,在人的身體裡吸gān血氣,同時,也可以cao縱這個人的行為,對不對?”
木香沖他豎起大母指,只需要一個提點,赫連晟就能融會貫通,這般qiáng大的基因,日後生出來的兒子,又會怎樣的天才呢?
關於這一點,木香猜的分毫不差。
當某一日,她被腹黑又狡詐的兒子,弄的焦頭爛額之時,她真的很後悔當初選了赫連晟的種子,生出來這麼個磨人jīng,真是要了她的命。
赫連晟很重視蠱蟲一說,本想問木香可有解法。
但木香早就跑了,大冷的天,總站在甲板上chuī冷風,有點像自nüè。
船在江面上行駛,又是正月初三,按道理說,江面上應該不會出現其他的船隻,要麼這船就是跟他們一樣,也是趕路的。
吳青飛到桅杆上,眺望遠處的那艘只看得見黑影的船。
半響之後,對著下面的嚴忠喊話,“快去通知主子,那艘船朝咱們開過來了。”
此消息一出,船上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在不明敵我的qíng況下,貿然朝他們靠近,是敵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