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也是一早備著的,用鹽醃過的,但是燒出來,一樣的好吃。
用特質的香料,熬製出來,只要火候夠了,香味撲鼻。
在船上吃饅頭不方便,而且冷的也快,倒不如煮些米飯,吃的時候再去盛,不容易涼。
木香煮好了飯菜,由吳青端著送出去給其他人吃。何安替主子布好飯菜,也出去跟嚴忠他們一起吃了。
赫連晟的行事風格,木香也算摸透了。
他不需要特殊待遇,也不用為他另作吃食,只需跟部下們吃的一樣即可。
木香也是,與其吃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倒不哪吃些實在的。再說了,她也不能看著自己吃好的,讓屬下吃白菜豆腐。那樣,得多彆扭啊!他們也不缺這幾個錢,吃好喝好了,才有力氣gān活。
船又在江中行了幾日,便轉了陸路,再不轉的話,木朗跟彩雲就得悶壞了。
乘船,頭先幾日還有新鮮勁,可幾日一過,外面能看見的,除了江水還是江水,有時也能看見兩岸的起伏的山峰,可是看多了,也就膩了,沒啥好看的了。
換上馬車,木香帶著木朗跟彩雲坐馬車,何安跟大飛坐在前頭,負責趕車,赫連晟跟吳青他們騎馬。
如此一來,行程會快上一些。
坐馬車很顛簸,趕的快了,能把人胃都顛出來。好在,木香帶了很多棉被,鋪在下面,多多少少能減輕顛簸的感覺。
這種時候,誰都不想再多吃東西,早上的時候,只能喝些稀粥,中午大家吃些糕點勉qiáng填飽肚子就好了。
木香知道赫連晟是真的著急了,越往北去,風雪越大,他們行走的路面已被積雪覆蓋。車輪上裹著很厚的稻糙,以防車輪打滑。
在行到高處或者坡地時,得有人下來推車,不過他們人多,就算抬著馬車,也一樣可以過。
趕路是很辛苦的,木香還好些,木朗跟彩雲的身板可就禁不住了,一上馬車就躺在軟墊子上,蓋著被子睡覺。
在離京城還有一日的路程時,赫連晟接到密報,要先行回京。
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不用想也知道很為難。一面是娘子,一面是皇帝的聖旨。
木香也被趕路趕怕了,就建議他先走,他一走,一日的路程,只怕要兩天才能到。正好他們路上可以歇歇,要不然趕到京城,不死也得脫層皮。
她是可以騎馬的,若不是顧及木朗跟彩雲,她騎上馬,速度絕不會比他們慢。
赫連晟猶豫再三,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又來了一道緊急公文,具體也沒說什麼,只說皇帝急詔。
不得已,他只能先行回京,只帶走兩個暗衛,其餘的都留下跟木香一起進京。
如果不加木香姐弟三個,算上大飛在內,總共九人。
對於他這個決定,木香不同意。
他怎能只帶一個人呢,至少得把嚴忠或者吳青帶上才可以吧!
赫連晟卻自信一笑,“香兒多慮了,敢在回京路上攔我的人,還沒出世!”
獨一份的自信,屬於赫連晟。他的坐騎是閃電,那匹只認他,不認任何人的絕品良駒。
他走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路上的積雪越來越厚,車軲轆軋到雪地,留下深深的車軸印。
天快黑時,他們趕到一座小鎮,人口不多,只有一家客棧。
天冷又下著雪,鎮上的人大都回家關上門取暖去了。街道上行走的人,寥寥無幾,整個鎮子顯的有些死氣沉沉。
這家客棧門口掛著六盞燈籠,因為是正月初幾,走道的客商不多,趕路的人也不多,所以客棧也沒什麼生意,很早就關上大門,只留著燈籠,告訴過路的人,他們還有廂房。
何安跑去敲了好一會門,那店小二才揉著眼睛,披著大棉襖跑來開門。
店小二把門拉開一道fèng,不想讓冷風灌進來,所以他只看見何安一個人堵著門站著,態度也不咋好。
“敲什麼敲,就你一個人嗎?這才正月初六啊,你趕著投胎啊!”
吳青一腳門將店門踹開,惡如兇徒,“你又囉嗦什麼,我們來投宿,你這客棧難道不是開著的嗎?”
店小二被彈回的門,彈坐回了地上,見著吳青一臉的兇相,只得把滾到嘴邊的抱怨又吞了回去。
他爬起來,彎著腰,客氣的問,“有有,當然有客房了,不知幾位要住幾間廂房?”
吳青讓到一邊,此時,該木香說話了。
四間上房,chuáng鋪要軟,被褥要新,再去燒些熱水,我們不洗澡,但要泡泡腳,另外還有吃食嗎?沒有的話現做,把你們這兒的大廚都叫起來,我一行十幾人,都得吃飯,快去,馬上去!”
木香的語氣可是不客氣,幾乎是用吼的。
店小二掏了掏耳朵,這姑娘聲可真大,把他耳朵都震的嗡嗡響。
可是看她身上穿的披風,以及身後跟著幾個持劍男子,一看就是護衛一類的,都不是善類,店小二哪還敢質疑他的話,連連點頭。
“好,小的馬上就去找大廚,你們幾位先跟小的去廂房,都在樓上,清一色的上房,被褥雖然不是嶄新,可年前都拆洗過的,絕對的gān淨。”
木香走在前頭,吳青跟大飛,一人背著一個小娃,跟在她後頭,由小二在前引路,一行人往樓上去了。
老六跟老七最後進來,栓好馬,又將馬車裡的被褥都抱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