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桌椅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康伯正指揮著府中的夥計,把最後的殘渣也弄gān淨。
他站在院裡,先是見著公主一身láng狽的出來,正要行禮,就見唐寧匆匆的被宮女扶上馬車,又恨恨的回身看了眼襄王府,這才邁上馬車,急急的走了。
“看什麼呢?”木香不知何時來到康伯身後,也學著康伯的樣,盯著門外的看。
“哦,是夫人出來了,老奴正納悶,公主怎麼從後院出來的,原來是夫人陪著公主在後院,”康伯恍然大悟。
木香皺眉,道:“往後公主再來府上,如果是找王爺,就說王爺不在,那麼大年紀了,還不成親,總往我們府上跑,這得惹多少閒話!”
“夫人這話說的極是,公主確實不易往咱們府上多跑,回頭我通知門房,以後公主來了,找誰都不在!”
木香點點頭,看了院子,瞧見那幾盆梅花,開的都很漂亮。
院子裡擺放的梅花,下面都支著木石頭架子,以便觀賞。那幾棵月季跟薔薇,還有映山紅,都種在了土裡。
“康伯,明兒你讓人給這幾棵花,都圍上竹籬笆,都剪的一樣齊整,這樣好看,也防止被人踩踏,今兒送的禮都放哪去了?”除了她的花,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康伯道:“都在庫房裡,佃戶們送的jī,按著您說的,都圍在右邊廢棄的圓子裡,原本是要做花園子的,如今看來,肯定做不得了。”
木香笑道:“不是一早就說了,那個園子等天氣暖了,開墾出來,以做菜園之用,那些jī鴨,就養著吧,回頭你讓廚房,把每天掏的稻糙灰,都鋪在jī籠里,不行,我還是先去園子裡瞧瞧吧!”
“是,夫人這邊走,”康伯領著木香去那一邊廢棄的園子。
那天她只是隨意說了一下,也沒去細看。此刻細看之下,這個園子,還挺特別的。
四周都有圍欄護著,可能是為了方便建了花園,所以引了一條小溪流,從圍牆下建了個小水道,讓溪流順著小水溝,穿過花園。
又因為長年沒有人打理,園子裡荒糙生長的錯綜複雜,有些高的,都快齊腰了。
冬天青糙枯萎,就都成了gān枯的huáng色。
木香伸手向康伯,“你帶打火石了嗎?”
“火石?這個好像沒有,不過這裡有個燈籠!”
王府上辦喜事,到處都掛著燈籠,為了喜慶,也為了給客人引路。
康伯去拿了個燈籠過來,jiāo給夫人。
木香瞧這四周都有圍牆圈著,不會引燃其他的地方,園子裡的荒糙也該清理掉,便道:“園子裡的荒糙燒燒,你把jī鴨都趕到一邊去,別把它們嚇破膽了,等下把小五他們喊過來,看著火勢。”
說著,她將燈籠上面的罩子拿下來,找了塊gān燥的糙堆。
前幾日下的雪,還沒有完全化掉,最好的辦法,還是得抱些gān糙來。
康伯一見她要親自動手,可嚇壞了,“夫人夫人,您放著,讓小五他們gān,這些活哪要您gān,可別燒著手。”
木香不以為意的笑笑,“沒事,我在家又不是沒gān過。這些gān糙要儘管燒掉,過幾日,不上凍了,讓府里的下人,把園子翻整一遍,我瞧那小溝里,要不少的淤泥,也撈些上來,以做肥料之用,jī籠就蓋在那個拐角,鋪上糙木灰,過幾日清理jī籠的時候,那糙木灰就可以做肥料了。”
想到前世的蔬菜水果,無不是打的催熟劑,染色劑,各種的食品添加劑,要想吃到自然生長,自然成熟的蔬菜瓜果,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今,條件都有了,再不種出綠色蔬菜來,簡直都對不起她穿越這一趟。
康伯把她說的話,統統都記下了。也不會糾結在,好不好的問題。
他們家這位王妃娘娘,就是愛種菜,還有經商的頭腦,人也聰明,幾句話就能求來皇上的封地,還能得了誥命夫人的頭銜。
赫連家族,這麼些夫人,哪怕是過世的老夫人,也沒能得到過這個封賞。
“夫人,那咱們府上其他地方的雜糙要不要也清理了,清了之後,又該種什麼?要不……全鋪上青石磚?”
“鋪什麼青石磚呀,回頭你讓人再去花市訂上一批薔薇花,把園子裡長糙的地方全都種上,薔薇花,可不止是好看,還能防盜呢,”木香狡猾一笑。
康伯納悶了,“防盜?花怎麼防盜?”
木香仰天嘆息,這位老大爺,問題還真多,“您都去瞧瞧前院的薔薇花,要是仆不清,伸手去摸摸也成,等你看過摸過了,自然就知道,薔薇花的jīng妙在哪兒了。”
康伯臉是一臉的不解,直到他晚上的時候,散步走到那幾盆花跟前,想著夫人說的話,便伸手摸了。
哎喲,那個刺扎的他,手疼了好幾天。
這裡野生的薔薇,植株高,刺也長,扎到手上,刺中神經,當然得痛了。
當晚,康伯捂著被扎疼的手,想到夫人傍晚說的話,覺得太對了,這玩意既能開花,又能防盜,一舉兩得。
想想看吧,如果來兩個小賊,不慎掉進薔薇花叢里,該是多少痛的教訓哪!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且說木香把焚燒gān糙的任務,jiāo給小五之後,又叮囑他,一定要看好了,可不能讓火勢蔓延到園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