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跟木朗呢?怎麼不見他倆,”木香四下張望。
康伯想起來,“兩位小主子,好像去了府門外,先前外面亂糟糟的,我怕他們亂跑,就沒讓他們出去,現在都收拾gān淨了,他倆想玩,我讓柱子帶他倆去了。”
木香點點頭,“今兒晚膳就熬些清粥,用小米、糯米、紅棗,加一起用小火熬著,一個時辰之後,送到清風院,我跟殿下就在那邊吃了,你們隨意吃些吧,反正飯菜都有。”
“是,老奴知道了,您慢點走。”
天雖然黑了,可府里四處都點著燈籠,倒也挺亮了。
剛一走到前院,就聞見清冷的梅香,月下的寒梅,光著看著就讓覺著很舒服。
走到大門口時,看門房的僕人,正在外面掃地。
木香走出去,並不見彩雲跟木朗的身影。
“夫人,您怎麼出來了?”僕人放下掃把,恭敬的問道。
“看見彩雲跟木朗了嗎?康伯不是說,他倆在外面玩嗎?”
“哦,兩位小主子去了對面,太子府!”
襄王府跟太子府就是門對門的距,只不過兩家大門錯開了十幾丈,平時太子府的大門也是緊閉著的。
上官芸兒今天也來吃喜酒了,只不過從始至終,都沒吭聲。
準確的說,她是不敢吱聲。
為了公主的事,唐昊回府之後,沒少訓斥她。
若不是上官芸兒在太子府門口遇上木香,知道她出府了,唐寧又怎能輕易的找上木香。一切的起因,都是上官芸兒多了一句嘴。
他知道上官芸有自己的心思,襄王府後院若是亂了,對唐昊眼下的局勢,肯定最為有利。
此次,上官芸兒也有試探的意思。
她需要知道,赫連晟娶回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xing子。
本以為一個小村姑掀不起什麼風làng,豈料,木香那個丫頭,在傷了公主後,還能若無其事的進宮,跟唐皇套近乎。
不光如此,她封了官職。
上官芸兒偷jī不成蝕把米,吃了啞巴虧,自然要收斂一些。
可是,叫木香疑惑的是,彩雲跟木朗,怎麼會跑去太子府呢?
“誰帶他倆去的?”
“哦,是趙家的小公子跟另外一位小公子,本來二小姐是不想去的,就在這兒玩,沒成想,小姐的毽子掉進太子府了,所以他們就一塊進去撿毽子了,”僕人仔細回憶,把事qíng的來龍去脈都說了。
木香皺眉,“去多久了?”
“好像有一會兒了,夫人是要找他們嗎?那小的進去問問。”
“嗯,去吧,我在這裡等著,”時候也不早了,那兩小子還不回家,總在她家門口晃個什麼勁。
他倆最好安份一點,別甩什麼壞心眼。也別受他們姐姐的慫恿,要是敢背後使yīn招,她非把他倆吊起來打。
木香記得這看門房的下人,好像他們都叫他石頭,長相很平常,個頭也很矮,做門房好些年了,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否則康伯也不會留著他。
入了夜,巷子口安靜極了,也沒有人走動,偶爾來一陣風,chuī著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
路的兩邊種著梧桐樹,一人合抱都抱不過來,長了有些年頭。現在的梧桐樹上光禿禿的,不怎麼好看。
木香叮著梧桐樹瞧,一時沒注意,有個人影正往這邊來。
唐墨正悶頭走路呢,猛的抬頭,見她站在梧桐樹下。
身著暗紅色小薄棉襖,下面是一條長長的百褶裙。
有風chuī過,百褶裙擺起飄逸的弧度。
再往上,她的髮髻也被風chuī亂了,有幾縷髮絲在臉上搖擺。
面容看不清,可能是光線的關係。
她這個模樣站在門口,像極了溫婉的小娘子,等待晚歸的夫君。
這一刻,唐墨的心弦莫名的動了,可是,很快的,便被他壓了下去。
再抬起頭時,他又是那個眼中只有商機,只想著賺錢的唐老闆。
“你在這兒站著gān嘛?今晚不是dòng房夜嗎?難不成赫連不在府里,還是他冷落了你,叫你獨守空房?”唐墨開著玩笑。心裡想的卻是,這些若是真的,也不錯哦。
木香白他一眼,一下就聞見他身上的酒味,還有濃重的脂粉香,她輕勾嘴角,嘲諷的笑,“五皇子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夜路走多了,總要撞鬼,溫柔鄉雖好,可也是英雄冢,你當心,別把自個兒埋了!”
唐墨呆了下,後知後覺的才醒悟過來,人家是嘲笑他,去青樓了。
“不是,我就是去喝個酒,心qíng煩悶,又找了個彈琴唱曲的,再沒gān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