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晟拉著木香的手,“別太擔心了,費如此大的周章劫人,肯定是圖利,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利益之前,木朗跟彩雲不會有事。”
木香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除了手心格外涼之外,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
“若是為利,肯定是沖你來的,與你利益相關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蒼瀾離京城太遠,他們的觸角伸不到這裡,如果軒轅凌的人,那麼這城中,一定有他的內應,地位不同一般!”
赫連晟見她故作冷靜的樣,既心疼又寬慰了不少,“不錯,他們一直等著一個機會,早晚都會等到,烏guī不露頭,便無法斬殺,香兒,懂嗎?”
木香看向他的眼,黑眸如墨如幽泉,似有驚濤駭làng,朝她席捲而來。
她怎能不明白,赫連晟話里話外的意思,今日的qíng況,他早有預料,卻又無法避免,只因藏在京中之人,藏匿的太深,不引蛇出dòng,如何能抓住。
當然,他這也不算引蛇出dòng,因為這些人,找不到今日的機會,還會有下一次。
朝中的yīn謀爭權之事,是赫連晟無法避開的。
木香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不會遷怒與他。
“先找到人再說,若是查出是誰動的手,你一定要告訴我,敢傷害我的家人,即便是太子,那又如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不會放過他!”
赫連晟眸光亮了亮,“可以,只要他們冒頭,如何處置,全憑夫人一句話!”
嚴忠快速奔來,“殿下,夫人,在湖中發現一艘小船,可是船上沒人,附近也沒有大船行走的痕跡,那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去船上看看,”赫連晟拉著木香,飛身在落到附近的一艘小船,不必划槳,那船便動了,速度還不慢,直朝著湖中心而去。
嚴忠在後,帶著人,緊跟而上。
月光隱了去,離開湖岸,四周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加之,湖面上又能升起一層薄霧,還有越來越濃的趨勢,所以在他們的船離岸邊有一段距離時,便完全沒了方向感,仿佛置身於一團黑霧之中。
除了湖下暗流的聲音,四周也再無半分動靜。
嚴忠不敢將主子跟丟,gān脆甩了繩子,將兩艘船穿連在一起。
找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才看見那艘小船的影子。
在還沒有靠近時,赫連晟抱著木香足下一點,身子便輕盈的騰空而起,掠到了那艘小船上。
“這船好奇怪,”木香雙腳一落地,便看出了端倪,因為端倪太明顯了,即便四周漆黑一團,也能看出。
赫連晟目光幽暗的盯著那船,只見船身邊綁著幾個木桶,船上有幾個稻糙扎的紙人,做的惟妙惟肖,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倆個。
“香兒,離開船再說!”這船太小了,只夠兩人落足。
“等等,這是什麼,”木香在船板上發現一個掉落的簪子,赫然就是彩雲頭上戴著的,“這是彩雲的髮簪,她是被劫走的,卻不一定是走水路,這些只是障眼法,不對,夫君快走!”
她忽然驚叫,赫連晟反應也不慢,攬著她再度掠起。
就在他腳尖離船的一刻,嗖的一聲,幾支燃著火油的箭,破空而出,釘在船身綁著的木桶上。
轟!
火光沖天而起,瞬間就將整艘船吞了進去。
那桶里綁著的,是易燃品,火勢一起,不似一般的火焰。若不是赫連晟輕功了得,這會早已被燒成炭灰了。
可即使如此,she來的箭依舊沒有停止,嚴忠帶著兩個人,站在船上擋箭。
他們的船倖免了,赫連晟跟木香乘坐來的船,卻因為他落地遲了一步,又火速燃燒起來。
赫連晟凝眉看向岸邊,有了火光的映照,可以看見,離岸並不遠。
“香兒抱住我!”
耳邊還有他的聲音,眼前卻什麼好看不到,只能聽到qiáng而有力的心跳。
“嚴忠,抓住放箭之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丟下這句話,赫連晟突然起腳,踢到一塊散落的船板。
踢的力氣大,木板順水向著前方飄去。
赫連晟抱著木香,提一口氣,中途只在木板上墊了下腳,便掠到了岸上。
看似輕鬆的動作,卻不知要耗費多大的力氣。
嚴忠在小船上,將他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主子的輕鬆,太變態,百丈的距離,只在中途墊了下腳,懷裡還抱著個人,便飛跨了過去。
不過他可不敢放鬆,對著空中chuī了聲口哨。
襄王府的暗衛跟主子一樣的變態,僅靠一塊木板,一路滑行湖中。
火光碟機開了迷霧,放箭人自然想跑。他們丟下東西,棄了船,便要潛下水,準備沿著水路溜走。
嚴忠等人又如何放他們走,立時在水中綻開一番殺戮。漆黑刺骨的水中淡化了血,色,他們只在水下搏鬥,連聲音都沒有。
最終,只抓到三人,其餘的全死了。
赫連晟並未回府,而是帶著木香一起去了御林軍軍營。府中派人通知了,只說在外面夜宿,並未告訴他們真相,老宅那邊也是,如今出了如此大的變故,明日老宅之行,怕是不能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