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這個可能,多謝襄王妃提醒,此事看來要仔細查探一番才是,”苗玉軒笑容十分天真,臉頰的兩個酒窩越發的深了,引的周圍伺候的宮女都羞紅了臉。
若不是早知他是個怎樣的人,木香只怕也要被他的臉騙了。
“苗公子胡攪蠻纏,死不承認,臉皮之厚的本事,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夫人替公主悲哀,雖說一個女人,一生之中總會遇上一個人渣,但公主遇上的這位渣,似乎是渣中極品,”木香說著過激的話,但臉上的表qíng卻很輕很淡,像是在談論家常里短似的輕鬆。
苗玉軒表qíng只有一瞬間的凝固,很快又恢復一慣的笑容,“多謝夫人誇獎,渣中極品這個帽子太大了,小王愧不敢當!”
“苗公子莫要客氣,以你的做派,自然當得,否則給你傳話的小宮女也不會被迷的三魂沒了七魄,是吧?”她忽然側目,餘光掃到唐寧身邊的夏竹。
她剛剛才跑回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也不知道他們先前說了什麼。
只聽見有人忽然點到她的名字,一抬頭,又見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她慌了,卻不敢貿然開口。
苗玉軒的眼神也同時掃向那宮女,當看見夏竹腰間掛著的香囊時,臉色微變。
赫連晟沉聲笑了,“既然是做過的事,承認也無防,你愛慕九公主,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何必隱瞞!”
他轉頭,看向他的小娘子。觀察入微,眼光獨到。他也是在剛剛注意到那宮女的荷包,看似普通的荷包,卻在口子上掛著一個木雕的墜子。
想必也是苗玉軒身邊的人,百密一疏,也許是這個宮女不愛錢財,只看上了這個東西,他身邊的侍從,才不得不將此物送給她。
這個特別的木雕圖形,可不是南晉人才有的東西,而是天龍族的族徽。
唐皇有點不高興了,銳利的眼神掃向唐寧,“寧兒,你身為公主,怎可如此輕浮,你母后是怎麼管教你的,太不知體統了!”
唐寧起身跪下,“父皇息怒,是寧兒一時糊塗,這幾日在宮裡憋悶,才想著出宮散心,並非有意為之!”她蹲下之前,狠狠的掐了把夏竹這丫頭,把之前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她身上了,這一掐,把夏竹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唐皇重重的一拍桌子,“好一個並非有意為之,錯了就是錯了,竟還不知悔改,回宮去,閉門思過一個月,沒有朕的旨意,不准出來!”
“皇后娘娘到!賢妃娘娘到!”
唐皇的話音未落,救唐寧的人就來了。
“皇上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設宴,怎麼也動了怒,”人未到,聲音先來了。這麼媚,這麼柔的聲音,肯定不是皇后。除了木風亭,怕是也沒人會在這種時候,還來蹚渾水。
一陣香風撲鼻,皇后跟木月亭扭著腰身,進了殿中。
簡單的行禮過後在,王海讓人安排了椅子。
因為身份的不同,兩人做的遠近也不同,木鳳亭的位置,更靠近木香。
這也是木香第一次見到這位為木家帶來榮耀的功臣,木清揚的親姐姐,與木月嵐是完全不同的人。
在木鳳亭面前,就連木清揚也要收斂許多。
不得不說,能入皇帝眼中的女子,一定都是極美的,而且木鳳亭比皇后年輕,也多了幾分媚態,否則又怎能討得皇帝的歡心。
木鳳亭看著木香,畫的jīng致美眸,在她與赫連晟之間流轉,“這是本宮第一次見到王妃妹妹,早就聽說妹妹的大名,今日才得見,本宮一定得要敬王妃一杯才是!”
塗著鮮紅丹蔻的玉手,伸出兩指,捏著酒杯,另一隻手攏著袖子,對著木香舉起,“本宮先gān為盡!”
“賢娘娘客氣了,臣妾原本是想先敬皇后娘娘一杯酒,再敬您的,不過既然您先說了,臣妾不敢不從,”木香隨意的端起酒杯,在皇后隱含怒意的眼神中,仰頭喝完杯中酒。
木鳳亭掐著酒杯的手,漸漸收緊,因為是看著木香的,美眸中的怒意無需掩飾。
自古以來,皇后跟妃子們的關係就很緊張,到了唐皇這裡,當然也不例外。
木鳳亭在後宮之中,步步小心,一直沒有子嗣,跟皇后的關係,也是不痛不癢。
今日收到木清揚的來信,知道了木香的事,她怎能不急。
她跟木家的關係,是榮rǔ與共,福禍相依的。她當然不希望,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襄王妃,搶了木家的生意,更不希望她做qiáng做大。在木鳳亭眼中,南晉只有一個富商,就是他們木家。
但是這個女人,竟然一出口,就要挑撥她跟皇后的關係,怎麼可以!
木鳳亭深呼吸兩次,再度轉身面對唐皇跟皇后時,已是滿臉親善的笑意,“臣妾聽說襄王妃跟本宮同姓木,覺著十分親切,所以才qíng不自禁的想跟襄王妃親近,皇后姐姐恕罪才是!”
唐皇后的出身是木鳳亭無法比擬的。出身名門,幾代忠臣之後,先皇后母系一族。
本家姓竇,兩朝丞相,可是不知為何了,到了唐皇這一代,竇家再不做丞相了,竇氏一族低調內斂,安份守已。
木鳳亭出身商家,與唐皇后的身份比不得。
所以在唐皇后面前,她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後宮嬪妃。
只見唐皇后微微一笑,“既是皇上設宴,各位都不必拘謹,本宮代皇上敬,平堯王,襄王,襄王妃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