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躲在一邊看戲,等著他們互撕。
唐焱撐著弱不禁風的身子,也在看戲,不過對木香的認識,又多了幾分,這個女人,在經商方面,簡直是天才。手段還很毒辣,下手絲毫不含糊,直有把木清揚bī上死路的節奏。
至於安平鈺,只是笑看著一切,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在聽下人稟報這件事qíng時,眼神里流露的是寵溺。
這個男人,遲遲不歸國。他不急,可把老侯爺跟軒轅明月急壞了,一日一封信,催他回去。
可是……真的要走的時候,他卻邁不開步子。
話題還是要拉回關於收購的契約上,起初眾人還是很猶豫的。
他們也不傻,契約也不是隨隨便便簽下的,萬一中間出了差錯,被人反咬一口,他們也不敢跟襄王府叫板,到時啞巴吃huáng連,有苦說不出,可就壞大事了。
但是,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後頭排隊的人,看到了別人歡喜的笑臉,再看看別人滿載而歸,拉著一車一車的農具回去,他們哪還坐的住。
占便宜這種事,誰都不想跑慢一步,因為慢了一步,便宜就可能被人搶光了。
當然了,也有人閒不住,既不想簽契約,又想得到新農具。
怎麼辦呢?可以自己仿造。
呵呵!想出這個主意的人,一定想不到,在木香的眼皮子底下gān這種蠢事,是多不明智的決定。
當他們頭一天還高高興興的,以為自己多聰明時,第二天一早醒來,卻發現所有剛準備好的工具都不見了,作坊被搬的一gān二淨。
這種時候,他們只有傻眼的份。
去報官吧,又不敢,因為木香命吳青,早一步貼出了告示。如同刻了印章似的,他們的農具也不准模仿做假。
這跟版權維護差了點意思,完全是木香自己杜撰出來的,管用不管用的,不好說,她是依仗赫連晟的名號,誰也不敢跟襄王叫板,但能起到震懾作用就好了。
在連續發生三起入室偷走工具的案件之後,終於都死心了,偷走的東西,一點痕跡也沒留下,無處申冤,只和作罷。
這幾日,襄王府門前,門庭若市。
連赫連老太爺,都來坐陣指揮,他純屬閒的,還不如找點事qínggān。
范老太親自過來跟木香簽契約,讓誰來她都不放心,只有自己來了。
赫連守信跟赫連守城兩兄弟也同她一起來了,他倆是來觀察的。最近襄王府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他們坐不住了呀!
木香親自接待這三位,很不巧的,居然碰上木清揚跟木琨上門興師問罪。
短短几日不見,他憔悴了不少,眼圈是黑的,臉色是蠟huáng的。
看見木香時,那個恨哪!那個咬牙切齒啊!
相反的,木琨在看見木香時,卻是滿臉的笑意,雖然他笑的一派坦然,但木香看著,就好像看到一隻千年老狐狸在對著她笑,除了yīn險……還是yīn險!
木香笑著招呼他們,“幾位坐吧,不必客氣,范老夫人請上坐!”
在這一堆人裡頭,唯一讓她覺著親切的,就是范老太一人而已。
“謝了!”范老太也不跟她客氣,邁著大步走到主位上,一屁股坐下。
她年紀最大,坐在上面,倒也無可厚非。
木清揚因為在盛怒之中,竟忘了給父親介紹。
惹的木琨狠瞪了他一眼,這個兒子,一直讓他很驕傲,也很放心,唯獨這一次回來,他發現這個兒子以往的處變不驚,遇事臨危不亂的那股子勁,完全不見蹤影了。
木琨此人一向自高自大,一見自從進了屋之後,那個名叫木香的丫頭,竟對她不聞不問,當他不存在似的,他豈能容忍。
“老夫離京半年,想不到再次回京,風雲變化莫測,物事人非,這位想必就是襄王妃吧?”他這是明知故問,誰心裡沒數呢?
赫連守信古怪一笑,“木老哥剛剛回京,不知qíng是必然的,肯定不知這位襄王妃,來京城短短几日,就攪的皇城不寧,瞧瞧這外面喧鬧的人,這哪還像京城,分明就是菜市場嘛!”
咚咚!
不等木香說話,范老太把拐棍往地上一跺,憤聲道:“你閉嘴,嫌吵,嫌鬧,你可以不來,沒人bī著你來,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就你們兩兄弟能gān出來,不想待著,立馬滾蛋!”
木香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這老太太脾氣夠壞,說話夠直,嘴巴也夠毒!她發現,她越來越喜歡這位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