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教人造反,還教人污衊自己夫君,她這是犯傻呢?還是計高一籌?
唐鑫稚嫩的臉,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穩,現場也只有他一人,還笑的出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襄王妃的謀略,連宮中的老師傅都要自嘆不如,小王佩服!”
木香這話可不是說給他聽,這小皇子要做什麼,只要不防礙到他們夫妻二人,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當作看不見。
她如今最恨的,是木琨。
“木大人以為如何?”
木琨此時笑的就有些勉qiáng了,“王妃聰慧,哪是我們這些老臣可比的,襄王殿下好福氣,有了王妃,如虎添翼啊!呵呵!”
木香的笑只針對他,“你不也一樣,有了這位臭老道,不也一樣如虎添翼,好事近了嗎?”
一直沒cha上嘴的老道士,本來還以為,憑他如今的地位,上了朝,肯定會得到一番chuī捧跟奉承。
哪成想今天這幾人,都圍著一個異世孤魂轉悠,他可不高興了。
“請王妃嘴下留德,貧道乃修神成佛之人,並非你口中的臭道士,王妃可以不尊重貧道,但不可侮rǔ修道之人!”他說的義憤填膺,好似有人刨了他家祖墳一樣,只差沒指鼻打臉,罵她不懂別裝懂。
木香神色古怪的看了赫連晟一眼,那神qíng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
只聽她輕聲輕語的來了句,“夫君,咱家那條看門狗,最近跟路過的遊方道士,學會打坐入定了,你說它是不是也想趕流行,去修個仙,成個道呢,莫不是天上的二郎神一職空缺,它要替補?不過為妻覺得,它修練不得法,狗毛都掉光了,也沒見它成道,既然這位道長對修道一事頗為jīng通,不如哪天咱們請道長移駕去一趟襄王府,教導一番如何?”
已經有人忍俊不禁,別開臉去偷笑。還有人gān脆把頭垂到最低,以官帽做掩護。
唐鑫古怪的笑著,唐墨恨不得拍掌叫好,這一番言論說的,太過癮了。這個臭道士,他早看不慣了,也不知給唐皇喝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平步青雲,在宮中的地步愈發穩固。
赫連晟在抬手捏了捏木香的臉頰,按著她平時的脾氣,即便有怒氣,也不會當著眾臣的面說。看來今日,她是非要拉著木琨跟這老道士下水不可了。
唐昊雖然不喜木香,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叫人聽著很痛快。
木琨面色yīn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場人中,唯有老道士的臉色,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了。
他一摸頭,這女人明擺著,把他跟狗相比,他這頭髮快掉光了,不是正好印證了她的狗毛一說?
“王妃可真敢說,令下官佩服,但是王妃一定不知,皇上也深愛修練之道,”木琨畢竟是塊老薑,神色不變,鎮定不變。
“對,皇上也正誠心修練,你把貧道比做畜生,豈不是也將皇上比做畜生了嗎?襄王妃果真天不怕地不怕,”老道士罵完這一句,深感說的太對了,把唐皇拉下水,這女子剛剛說的話,就成了大逆不道。
眾人的臉色又起了變化,這回事態好像更嚴重了呢!他們很好奇,這個聽說是從鄉間來的野丫頭,該要如何應對。
木香表qíng凝固了幾秒,僅僅幾秒,接著很隨意的慫了下肩膀,挑著眉,眼神怪異的看著木琨跟那道士,再跟著,她問身後站的一排副將參將,“你們剛剛都聽見了吧,大逆不道的話是誰說的?”
眾人只愣了片刻,便異口同聲的指著木琨二人,“是他們說的,屬下等親耳聽見!”
木香轉回頭腦,微微笑著看著他們二人,“本宮什麼都沒說,話是你們說的,哎呀呀,大逆不道啊,竟敢詆毀皇上,還有這麼多……呃,這麼多的人證,唉,人蠢不要緊,關鍵是不能蠢到連三歲小娃的智商都沒有!”
她嘖嘖嘆息,死命忍著爆笑的衝動。木琨跟那老道士,在她的嘖嘖嘆息中,面灰如土,只感覺後脊背涼颼颼的。
這丫頭,竟還學會在話里挖陷阱,bī著引著他們跳。
木琨暗惱,還是小看她了。
一次一次的小看,是他的大意,不是她的聰明,一個毛丫頭,再聰明,也不過是仗著自己有點小伎倆而已。
不管如何,木琨都不相信,她是真的聰明,是真的智謀過人。
老道士被噎的說不出話,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一樣,他進宮這幾日,還從沒遇到過這等qíng況。
他把問題丟給木琨。
木琨反應也忙,哈哈大笑,“老臣不過是跟襄王妃開個玩笑罷了,何必校真,時辰也不早了,到了上早朝的時間,微臣改日再同襄王妃說話。”
一句話,就將劍拔弩張的氣氛,說成開玩笑。
這時候,如果是太子一派的,肯定就會站出來,大肆笑上一番,以應和他的話。
但是赫連晟一邊的人,卻沒有半點笑意,個個板著臉,對著他們一幫人,怒目而視。
木香冷哼,“玩笑嗎?可是本宮卻覺得一點都不好笑,木大人可真奇怪,用一個並不可笑的笑話,說給大家聽,心思可真難辯,木大人,您的笑點可真低!”
“還有你這個老道士,本宮看你頭髮也不多了,想必成道成佛,指日可待,到時別忘了請大家喝喜酒,哦對了,下次您再出門時,記得換身衣服,免得一股子脂粉味,讓人誤會你昨晚gān了什麼見不得的事!”
她嫌棄的捂著鼻子,將老道士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滿眼都是嫌棄。
唐墨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忽然道:“本王記得昨兒在青樓看見一個背影,當時只覺得熟悉,現在回想起來,竟然與道長有幾分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