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猶豫,而且話到這個份上,意思再明顯不過:快請他過府用膳!快啊!
可惜他忘了自己碰上的人是赫連晟。
“我府中的廚子是我家夫人,太子府中那麼多的女人,難道還愁沒人給你做飯?”赫連晟冷笑,抬腳便走了。
唐昊手中的摺扇猛的一合。太過份了,居然不請他去吃飯。
不過他剛剛說什麼?廚子是他家夫人?是那個惡毒的女人?
不會吧!上次他跟皇上去襄王府用膳,當時聽說是她做菜,還以為她跟他府中的那些女人一樣,就是偶爾興趣來了,或者想表現表現,才下的廚。
她那樣的女子,說她打架鬥毆,他信。
說她跟人吵架,qiáng占鬧事,他信。
可說她喜歡做飯,經常的,天天的做飯,他可不信。
唐昊蹙著眉,朝身後招招手,“過來,派個人去襄王府打探打探,本王不管你是用買,用騙,還是用搶用偷的,總之,帶幾個包子回來,本王要親眼看看。”
他說的極為認真,把那小廝聽的一愣一愣,只以為要去gān什麼重要的大事。
“殿下,咱們府中後廚的王嬤嬤,跟對門的陳媽,有幾分jiāoqíng,依奴才看,不如讓她去,就說是去竄門的,這樣好不好?”
“也成,但你不能告訴她,是本王讓她去的,你就說是你好奇對門,清楚了沒?”
“是,小的明白!”
不一會,小廝便領了個胖嬤嬤,從太子府側門出來了。
jiāo待了她一番,又拿了五錢銀子給她。
不知qíng的人,看他倆一臉的正經色,還以為要gān什麼大事呢!
王嬤嬤挎著著籃子,揣著小廝給她的銀子。
才走出太子府沒多遠,又想到最近幾日,陳媽她們好像都在看店,在做什麼蛋糕的。
也不知她倆現在在哪邊。為了不撲空,她還是決定先去店裡看看。
老遠的,就看見蛋糕鋪門外排起了長隊。
有很多半大的小娃,也有小廝跟婢女,他們應該都是來給自家主子買蛋糕的。
不僅如此,還有兩個究酸秀才,站在蛋糕店門外,對著牆上貼的布告念念有詞。
王嬤嬤也不認字,就走過去,聽著他們念。
“公告;本店接受預定蛋糕,生辰蛋糕,壽辰蛋糕,喜宴蛋糕,每種蛋糕,根據尺寸不同,價格也有所不同,每種都有三種花色,接受預定者,要jiāo三成的定金,提前三日接受預定!”
其中一個瘦秀才可能笨了些,念完這段話,自己搞的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意思?買個糕點為啥還有預定呢?那個花色又是什麼東西?”
站在他身邊的秀才,鄙夷的看他一眼,口氣很沖的解釋道:“這個都看不懂嗎?不就跟定做衣服一樣嗎?挑好了顏色,料子,量了尺寸,再jiāo些定金,等做好了,再來取就是了了!”
他舉的例子很常見,又很生活,圍觀的人,紛紛哦了一聲,表示聽懂了。
他們都聽懂了,那個瘦秀才,好像還個地方不太懂,“那個喜宴,壽宴,生辰宴啥的,為何要定蛋糕呢?喜宴吃的是喜糖啊,壽宴吃的是壽麵,生辰宴吃的是喜宴哪!”
他身邊的秀才,快被他氣死了,對著他的頭狠狠敲了一個爆栗,“傻里吧唧了,你去瞧瞧他們做出來的蛋糕好不好看,就知道為啥要買了,瞧那花型,瞧那顏色,怎麼看都喜人。”
“有嗎?”瘦秀才不相信,擠過去看。
好多圍觀的人,見他湊上去看了,也紛紛跟上去瞧。
只見蛋糕店的櫃檯上,擺著個大紅色的蛋糕,最上面鋪著一層水果,還有用紅色奶油堆起的一個圓壽桃。
瘦秀才扒在櫃檯上,盯著那蛋糕,兩眼都盯直了。
“親娘哎,這蛋糕太好看了,這紅通通的顏色,用來給老人過壽,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這形狀是咋做出來的呢?”
石頭站在櫃檯內,揮手把他們趕開,“這是客人訂做的,別人給弄壞了,不過告訴你們也無妨,這些顏料,都是用水果跟花瓣汁調出來的,什麼季節,用什麼調色,等到桃花開的時候,你們還能看見粉色的蛋糕呢,我家夫人說了,從今年開始,大批量收購新鮮花瓣,一定要是新鮮的,當日採摘的,你們要是哪家有種果樹的,或者花糙的,只要是無毒的,都可以拿到我們這兒來賣,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眾人一起回應,瘦秀才回答的聲音最大。
他旁邊的乞丐也說道:“小生不考功名了,小生回家去,我家後山,滿山的野桃樹,眼看著就要開花了,到時送來賣錢,這可比考功名賺錢多了!”
有一個人帶頭,後頭就有不少人蠢蠢yù動,竊竊私語。
王嬤嬤看到這樣的陣仗,唏噓不已,她雖然不太懂怎麼做蛋糕,但是聽上去,像是怪不錯的。
就在這時,人群被分開一條道,走過來一個衣著飄然的婦人。
王嬤嬤認得她,她是紅葉,開著一裁fèng鋪,做衣裳倒是挺好看的,但就是聽說人不怎麼樣,很不安份。
只見紅吉拂開眾人,笑眯眯的走到櫃檯前,掏出一兩銀子遞給石頭,“這便我定下的蛋糕嗎?時間掐的可真准,我家老娘就在今日生辰,這個蛋糕拿過去,讓她也開開眼,嘗個鮮!”
石頭笑容滿面的收下錢,又把蛋糕仔仔細細的包好,用一根漂亮的絲帶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