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她能眼睛都不眨的對待一國公主,看著她在腳邊苟延殘喘,而無動於衷,這一份狠辣,他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做的出。
所以,他開始真正的對她保持警惕。
“我找你,也沒什麼目地,就是想請你回我們隴西做客,我們隴西四季如chūn,即使是寒冷臘月,我們那裡也是chūn意無限,滿山遍野都是鮮花,你不是喜歡種地嗎?我們那兒的物產,可比其他幾國要豐富的多,保准有很多都是你沒見過的,只要你去了,準會喜歡那兒!”
“哼,”木香撫措著手裡的刀。
此舉,立刻引來苗玉軒身後幾人的敵意,尤其是那個侍女。
她像只炸毛的母jī,挺著胸脯就站了出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主子不嫌棄你是嫁過人的,要帶你回去,即便你入了府,不過是個侍妾,那也該磕頭謝恩了,在我們隴西,哪個未出閣的女子,不想嫁與二公子,你可別不識好歹!”
在穀雨話音未落時,一道寒光照著她的面門刺去。
苗玉軒身後的幾人,以為她功擊的目標是苗玉軒,自然要在半路攔截下。
穀雨眼見那把刀,只差一點就要劃傷她的臉,頓時又急又氣,“你這個女人好生惡毒,二公子,這樣的女人,xing子太烈,您帶她回去,怕是要憑添不少麻煩,不如先將她進天牢,關上幾個月,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苗玉軒沒有說話,只是噙著一抹淺笑,看著木香。
忽然,他往後退了五步。
原本穀雨是站在他身後兩步之處的,這一退,便跟拉開了距離,並且還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木香今日受了不少氣,正愁著無處發泄。
再說,她也不會依仗苗玉軒去替她懲罰誰。
因為苗玉軒不是她的誰,這種人,她不想與他攪合的太深,免得拖三拖四的,給他留話柄。
苗玉軒身邊的兩人,也隨著他一塊往後退。
穀雨卻不明白,還在回頭張望。
木香慢慢走近她,“其實我們無仇無怨,我本不是殘忍之人,也不喜歡濫殺無辜,但是你這個小丫頭,太不聰明了,太不懂得察言觀色,嘴巴還那麼毒,想必在你家二公子府上,你沒少給別人臉色看,沒少打壓他府里的人,但是,這些都跟我沒關係,你千不該,萬不該,惹到我,你要不要去看一眼,裡面的人,究竟在gān什麼?”
穀雨看向那扇門,她聽不清裡面的聲音,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裡面的事qíng一定很可怕。
木香依舊在笑,“看在你年紀尚小的份上,我不動你,進去看看吧!”
她突然掐住穀雨的脖子,將人拖到木門前,掰開一道fèng,不准她閉眼,不準備她轉開頭。
穀雨被qiáng迫著,朝屋裡看,可是她看見了什麼。
那是什麼?
那還是人嗎?
那分明就是一堆帶著血的骨架子,更叫人作嘔的是,被啃成骨架的人,還有呼吸。
像是感應到門口有人在看,那人轉過頭來,對上穀雨的目光。
“啊……鬼!惡鬼!惡鬼!他們是鬼!”
因為頭被按著,穀雨只能無助的趴在門板上顫抖。
木香靠近她的臉,用很小的聲音對她說:“別怕,看仔細了,看見那個女人沒有,她曾是公主呢,你要不要也像她一樣,承歡男人膝下?”
穀雨不想聽她的指揮,拼命讓自己不要朝著她說的女人看去。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她控制不了。
所以,她看見那個女人。
她不認得什麼公主,她只看見一個滿嘴是血的女人,披頭散髮的坐在男人胯間,臉上儘是滿足銀dàng的笑。
穀雨抖的更厲害了,她覺得整個身子都是冷的。
原來先前她被開水燙,不過是小菜一碟,這個女人的狠辣,完全不在她的想像範圍之中。
就在此時,木香手一松,穀雨像一攤爛泥似的跌坐在地上。
苗玉軒的聲音卻在此時傳了過來,“以後你看誰不順眼,儘管用你的方式處理,但別包括我,如何?可還滿意?”
他這是放話出來,到了隴西,你除了不能把他一刀砍掉之外,想殺人還是放火,都隨你的隨心而為。
“不滿意,我要的是回南晉,現在你的船已經快出南晉了吧,苗玉軒,你說說看,要是我在這裡殺了你,會怎麼樣?”
“呵呵,你想殺我,這太正常了,一點都不奇怪,你若是此時對我卑躬屈膝,阿諛奉承,那我才要懷疑,木香是不是被人抱包了,不過呢,你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你想等赫連晟來救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知道在我上船之時,跟這艘一模一樣的船,有多少條嗎?”
木香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轉身走向甲板。
苗玉軒揮退了身後的兩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自問自答。
“總共有十艘,朝著十個不同的方向駛去,跟我們這一艘同行的,有三艘,當經過下一道分叉河口時,這四艘船,又會駛向不同的方向,你說,他想追擊的話,是不是很有難度呢?”
兩人已走到船頭,前方仍是一片黑色朦朧。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再過一個時辰,太陽就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