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鈺被她噎的,只差沒話可說了,“她是襄王妃,她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奉勸你一句,趕快放她走,別陪了夫人又折兵,到時追悔莫及!”
“跟你有關係嗎?”苗玉軒這句話仿佛是千年不變,但也正是這一句,是最管用,最能戳中安平鈺的軟肋。好讓他看清,千里迢迢的追來,只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既不是人家夫君,也不是人家親戚,你說你犯得著嗎?
論耍賴口才,兩個安平鈺也不是苗玉軒的對手。
憋了半天,他才吐出來一句,“她是本侯的朋友!”
“哦,原來是朋友啊,”苗玉軒表qíng十分誇張。
安平鈺又沒話可說了,“你管我與她何種關係,反正我不會像你這般,憑白無故的就要擄人,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救她走,一句話,你放是不放!”
“終於切入正題,實話跟你說,人我是不會放的,只要帶她踏進我隴西的土地,我會讓她忘記這裡的一切,”苗玉軒笑的寓意深長,叫人摸不清他說的話裡頭,究竟有幾層意思。
安平鈺面容嚴肅,“早知道你會是這句話,來人,準備登船!”
他一聲令下,身後立即涌三排弓箭手,箭上點著火油。
這三排弓箭手,每排十人,輪流jiāo替放箭。
苗玉軒笑的隨意自在,“既然知道我的回答,你又廢的什麼話!”
他微微招手,由十人組成的盾牌手,即刻將盾牌架在他前面,嚴正以待,後面同樣有一排弓箭手,拉弓上弦,而且他也不甘落後,箭頭同時點著火。
眾所周知,在船上玩火,那是很危險,很危險滴遊戲。
因為船是木頭做的,尤其是古代的船,都是木板拼接搭成。
又為了讓船身經久耐用,船板上都刷了類似油漆的東西。
一旦玩火失手,分分鐘都會燒起來,那火熱,就算四周都是水,那也很難滅掉。
更別提,此時正刮著呼呼的東北風,只要一點點的火,就能迅速燃燒起來。
安平鈺俊臉的顏色很難看,“你就不怕火箭會燒了船,你是想下河游回隴西嗎?”
“安平鈺,你可要搞清楚了,現在要攻船的人是你,要毀船的也是你,難不成只准你攻打,就不准我反抗嗎?反正要游水,也不是我一個,咱們一起,作個伴,也不錯!”
苗玉軒之所以敢這麼說,就是料定他不可能用火攻,燒了船,掉下水,有危險的可不止他一個,船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呢!
安平鈺一嘴的銀牙都快被他咬碎了。這個苗玉軒,把他的心思揣摩的一分不差。他的確不能下令攻船,苗玉軒死了不要緊,可他不能讓木香那個女人有事。
正當他下令,要命人將火滅掉,轉為登船進攻時,對面船艙里走出個人。
木香被擄劫來的時候,穿的是女裝,可是那一件,來來回回的折騰,爛的不成樣子,頭幾天在那房裡殺人時,又濺了不少的血,哪還能穿。
於是她就找苗玉軒要了一套gān淨的,沒有人穿過的男裝,她自己動手改了下,把衣服改小了點,穿在她身上正合適。
長發也不再盤起,而是梳了個長長的馬尾,用布條子高高紮起,束在後腦勺。
她這樣的裝扮,配上一張清純,實在很新奇,叫人看了只覺得耳目一新。
清麗灑脫,風姿颯慡。
但是人家走出來時,卻是一臉的怒意。
“你們吵夠了沒有,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還想用火攻,我看你們是腦子進水了,腦子有毛病吧?”
她快氣瘋了,原本是不想理會這群蠢人的,可誰叫他們吵的實在太兇,太要人命了。雖然明知他們不會真的用火攻,但是說說也不行,能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他們可真逗比。
她跑出來這一通怒吼,愣是把幾十人的場面,吼的鴉雀無聲。
木香才不管他們是否愣住,她幾步衝到苗玉軒身後,二話不說,抬腳便往他的屁股踢去。
哐當!
有人盾牌掉了!
哐當!
有人弓箭掉了!
“喂,你這個女人瘋了嗎?你怎麼敢踢小爺,”苗玉軒慶幸自己閃的快,否則這屁股絕對被她踢到。而且這個女人腳勁還那麼大,使了老勁踢的,這是要廢他屁股的節奏嗎?
他轉身躲開,木香的飛腿,又緊跟而至。
早都說了,她的近身格鬥,那是招招取人xing命。
特別是靈活度與柔韌度,苗玉軒被她抵近了,也只有被動的份,而無反的餘地。
一腳未中,苗玉軒還沒站穩,她的飛腳又來了。
木香的腳法越踢越快,苗玉軒也越躲越láng狽,越躲越無處可躲,他都已經站到船的圍欄上了。
那廂木香一腳踢在他腳下的圍欄上,他身子晃了晃,幾乎就要掉下河了,幸而抱住桅杆,才免了掉下河的悲劇。
“你你你,你這個瘋女人,別以為小爺真不敢對你動手,你再踢一下試試,看小爺不你十倍,百倍!”
“還十倍,百倍?好啊,那我等著你來討,”她忽然轉身,從一個隨從那裡抽來一把刀,對準他抱著的那根桅杆便砍了過去。
“哎哎,我……”剛說了個我字,苗玉軒的身子就筆直倒向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