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坤似乎陷入了沉思,“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接下來的的日子,咱們都有的忙了,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咱們也該早做準備才是!”
乘著太子還在位,他們得加快腳步,一旦唐皇駕崩,縱然沒有遺詔,太子也是唯一的新皇,所以萬不能在此事,讓太子出一丁點的紕漏。
所以今日的事,上官芸兒始終置身世外,唐昊也不露面。
至於竇皇后要拉木鳳亭做替罪羔羊的事,木坤倒也不在意。
他雖做了皇后的入幕之賓,但兩人都是各懷心事,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互相也在防著對方。
現在,他送了木月嵐進宮,便可以拉開竇皇后的視線,即便要找替罪羊,也不會找上木鳳亭了。他這是在向竇皇后示好,也是為了能繼續跟他合作。
在木坤看來,唐昊那個人,空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卻根本沒有大智慧,他已經悄悄的收養了一名義女,只要唐昊登基,這義女就有了大用場。
同一時間,在另一處木宅內,氣氛也是一樣的沉悶,凝固。
紅葉告別了木香,眼見天色不早,店裡的生意又有下人照看,就想回家裡,看看兩個女兒。
剛邁進大門,她的陪嫁丫頭,就紅著眼睛,迎了出來,“小慧,這又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小慧抹著眼淚,攔著她,不想讓她進去,“小姐,您還是回店裡去吧,府里來了不gān淨的人,別污了你的眼睛!”
這話,讓紅葉想起先前在街上時,碰上的戲子,莫不是木景華將人帶了回來?
紅葉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在外面做了幾年生意,早已不是只會忍氣吞聲的懦弱婦人。
當即,推開小慧,大步邁了進去。
這老宅子,還是木景華老爹在世時,買下的,總共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最後面是下人們住的,中間的院落,是主子的住處,最前面,就是主廳了。
紅葉快步越過前院,還沒進門,就聽見她婆婆,木曹氏的笑聲。
這倒奇了怪了,之前她一直都說,戲子不配進他們家的門,如今這是怎麼了,居然跟那戲子有說有笑。
小慧一直緊緊跟著她,生怕她傷心過度,受不了,回頭再昏了過去。
主廳里,木曹氏端坐在上首位,那戲子一身淡色素衣,模樣乖巧的站在她身邊,手裡還捧著一隻錦盒,正對著木曹氏說著什麼。
木景華一臉幸福的坐在旁邊,看著她們二人有說有笑,臉上的表qíng,簡直就是沉醉不知歸路的滿足。
紅葉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和樂融融的氣氛。
木曹氏有些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滿她的突然出現。
至於那個戲子,表qíng是害怕的,但眼底深處,卻透著挑釁的目光。
木景華目光深深,看了眼紅葉,隨後便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木曹氏看了眼紅葉的衣服,羨慕嫉妒恨,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怪腔怪調,“喲,為了參加皇后娘娘的宮宴,你可真是下了血本,這一身衣服,得要不少錢吧,你現在生意做大了,錢掙的多了,倒是沒虧待了自個兒!”
那戲子小青,一臉都是純真無邪的笑,對著紅葉,福身行禮,“見過姐姐,姐姐這一路想必是辛苦了,奴家剛讓人熬了一鍋銀耳蓮子羹,姐姐回來的正好,可以吃了,小慧,還不趕緊去廚房把湯羹端來!”
紅葉瞧著她的一舉一動,笑了。這位唱戲出生的小戲子,才來這麼一會,瞧她頤指氣使的模樣,倒像她才是女主人似的。
小慧沒動,而是往紅葉後面縮了縮。
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頭,一個戲子,憑什麼命令她,又憑指使她。
小青見小慧不聽話,眼底划過一絲喜色,唱戲的人,對於變臉,那還不是說來就來,眼底還是得逞的笑,臉上的表qíng刷的一下,變的泫然yù泣。
只見她絞著手帕,對著木曹氏一臉委屈的道:“姐姐似乎對我有誤解,我不過是看她剛剛回來,風塵僕僕,今兒外面又很冷,怕她著了風寒,所以才讓小慧端碗粥給她,真沒有別的意思,姐姐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木曹氏還沒表態,木景華倒先坐不住了,滿面不悅之色的瞪著紅葉,“她也是好心,你若不喜歡,只管拒絕就是,小慧雖是你的陪嫁丫頭,但你嫁進我們木家,她就是木家的婢女,主子吩咐的事,她也敢不做嗎?”
“連個下人都教不好,你這少夫人的位子,怎麼坐的穩喲!”木曹氏也不甘落後,她也不是非要偏幫小青不可,她就是看不慣紅葉那副囂張的樣,又把所有的錢,都歸她在自己帳下,要是紅葉把所有賺來的銀子,jiāo給她,或許木曹氏就不那麼討厭她了紅葉慢慢走過去,坐在了木景華的對面,“小慧,去給我倒杯茶來,今兒我要跟婆婆,相公好好算一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