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兒剛剛甦醒,皇后跟木坤的話,她都聽見了。
她的視線在這兩人身上來迴轉動,卻不敢開口說話。如果太子真的有了意外,她的下場,比皇后還要慘,“妾身都聽母后的,一切都由母后做主!”
木坤遣退所有人,只留下他跟皇后二人,“咱們一不作,二不休,若太子真的有事,宮中不是還有一個五歲的皇子嗎?去母留子,皇后娘娘,你還是南晉的皇后,太子繼位,你更是唯一的皇太后,稚子年幼,一切都得仰仗皇太后才行!”
竇皇后仔細琢磨木坤的話,到最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雖是下下之策,卻也是最好的辦法。
這樣一想,她心裡還好受些。
“那皇上怎麼辦?”
“呵呵,這個事,娘娘就不必管了,皇上大劫已到,不必我們出手,自有不可違逆的天意在!”
“事qíng若是真如你所說,那便罷了,如果不是,後果你比我更清楚,襄王怎麼辦?還有那幾個皇子,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留下就是後患,不如都除去!”
都說最毒婦人心,尤其是女人,被bī到了絕境,做出的事,絕對比男人還要狠。
“可以,事不宜遲,最多不過兩日,我會派人動手,只是他們身邊高手如雲,想要對付他們,還得找幫手才行,”木坤摸著鬍子,眼珠子狡黠的轉動著。
“那是你的事,燕國那邊的人如何了?蒼潤又如何了?既然要提前做,你可別失算,一旦失算,本宮和你,都將滿盤皆輸!”
“蒼瀾那邊,最多不過一日,明日傍晚時分,消息就會傳到京城,”本來預估還有幾日,現在等不及了,調走了赫連晟,他們才有勝的希望。
蒼瀾人貪婪,他們想要的很多,只要滿足了他們的條件,集兵幾萬,進犯南晉邊境,他們當然樂意。
“至於燕國,先太子跟皇后已經答應了跟我們聯盟,刺客也是他們那邊的人,不管如何追究,都查不到我們頭上,娘娘放寬心吧,事成之後,別忘了老臣的好處便是,”木坤笑的如一隻千年老狐狸。他話雖是這樣說,可他早已將皇后把柄抓在手裡。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便最好,如果不是,後果,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折騰了一晚上,木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宮裡派了人打探消息,木香吃著陳媽給她留的早飯,聽著何安的匯報,至於赫連晟,她一早醒來,就沒瞧見他,府里的人,也沒說他去哪了。
“夫人猜的沒錯,昨晚太醫說的病qíng,的確不是真的,今天早上連和尚都請去了,說是要給太子祈福,個個表qíng凝重,皇后宮裡也是一片死氣沉沉,若是真的轉危為安,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木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清粥,喝完了滿滿一碗,擱下碗,擦gān淨嘴,才道:“他們不想讓人知道太子活不成,肯定有後招,咱們靜觀其變,別叫他們的人鑽了空了,想必四皇子府的人也知道了,讓他cao心去,別整天只會把事推到咱們頭上,走,陪我去摩登一品瞧瞧。”
“是,哦不過,殿下臨時時吩咐了,這小米粥,您得喝兩碗,一碗可不成,”何安堆著滿臉的笑,又給她盛了一碗。
木香眉頭挑的可高了,“我早上不餓,留著肚子,待會回來吃晌午飯不行嗎?”
何安笑嬉嬉的沖她搖頭。他家主子臨走時說了,夫人少喝一碗,他就得替夫人補喝一鍋。
有了如此變態的懲罰,他敢不從嗎?
木香看著滿滿的一碗米粥,哀怨的嘆氣,照這樣吃下去,可怎麼得了哦!
再說了,還沒滿三個月,即便她吃的再多,孩子也吸收不到,到最後,ròu都長她身上去了,她可不要變肥婆,那也太難看了。
在她喝米粥的時候,何安把木朗跟彩雲的qíng況跟她匯報了。
老爺子昨兒也沒走,宮裡發生那麼大的事,他倆都進宮去了,老爺子自然得在家裡看門。
這不,今兒一早,親自步行,送木朗跟彩雲去學堂了。
好不容易喝完了粥,剛走到院子,就瞧見,從她住著的清風院,鋪了一條木板路,一直鋪到院外,通到大門口。
何安解釋道:“這是爺吩咐的,昨兒下了一夜的雪,天亮時才停的,雪這麼厚,走路也滑,這些都是最gān燥的木板,都夯實了,怕您走路滑著,待會出門了,馬車裡也隨時帶著。”
木香無語了,“我又不是樹葉做的,哪那麼輕!”
“主子吩咐的,奴才也是照辦,”何安皮笑ròu不笑的回答她。
一路從清風院走到門外,還真是,鋪的滿滿當當,大多都是收集來的木板,用來做圓桌用的。
因為出產的圓桌比較慢,加之桌面做工jīng美,現在一張桌子的價格,已經炒到二十兩了。
木香只要一想到,她把二十兩銀子踩在腳底,就有說不出的心疼。
先說木朗跟彩雲二人。今兒是他入學的第一日,其實昨兒,青松學院就已經開學了,學生也都招的差不多了,他倆完全是屬於硬塞進去的。
老爺子帶著他倆,一大早走路去學院,每人都背了一雙鞋子,系在脖子上,到了學院門口,再換上。否則濕雪地走一回,再厚實,再防水的鞋,也得濕個透心涼。
他們倆坐在門口換鞋,倒是無所謂,彩雲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