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明德今兒一天被這話堵了兩次,那個鬱悶啊,“你能不能不提這一茬,也就你一個人自說自話,誰相信,誰看見了?”
木清揚急的不行,想勸老人家跟他回去,可又苦於找不到cha嘴的機會。
木朗看著他們二人爭吵,一邊看,一邊安安靜靜的喝完最後一口湯,把碗擱下,用毛巾擦gān淨嘴,站起來,道:“我睡的院子,還有一間空屋,要不讓木爺爺去我隔壁睡,喜鵲跟二姐睡一個院子,這樣好不好?”
今日在學堂聽了人家說的,男女有別。
他雖不大明白有別指的具體是什麼,可是課間聽幾人年紀相仿的男娃說,稍大一些了之後,就不能跟姐姐,或者親娘,睡一個炕,那樣會被人笑話是慫包,永遠也長不成男子漢。
木老爺子捏了捏木朗的臉,“好好,我就睡木朗隔壁,清揚啊,你讓管家回去,拿幾件換洗衣物過來。”
木清揚大驚不已,“您還打算長住?”住一晚還不夠,還準備把家都搬去嗎?爺爺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木香覺得是時候說話了,她笑看著木清揚,“爺爺已經應下了軍糧的事,我請他住幾天,也是合qíng合理的事,要我說,木大公子,您在某些時候,還不如爺爺的jīng明睿智,把自己的利益看的太重,只會成為坐井觀天的蛤蟆,眼光看不遠啊,我對你很失望,以後跟木家的合作,我只跟爺爺談就好了,你呢,靠邊站著去吧!”
有那麼一刻,木清揚很想掀了眼前的這張桌子,或者把桌上的菜碗扣在這女人的腦袋上。
她這是什麼意思,不光要搶木家的生意,還要搶他的親人嗎?
木清揚真的很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是要克他的。
木朗等不及他們再討論,上前拖著兩位老人家,一手拉著一個,領著他們往樓下去了,走到半道上,還不忘把二姐叫上。
彩雲擔心木香,他們都走了,姐姐是要等馬車回來接呢,還是自己走回去。
木香收攏眸光,掃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喜鵲,你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到了府中,讓下人打些熱水,給他們二位老人家泡泡腳,屋裡要備上溫水,以防他們夜裡醒了要喝水。”
“那您怎麼辦?奴婢不放心您一個人留下。”
“我沒事,晚膳用的太多,有些撐著,走路回去就可以了,你們都坐馬車走,吳青留下陪我就可以,”木香的眸光越發的深了。
吳青卻忽然說道:“夫人跟著一起回去吧,夜路不好走,屬下就算拼上xing命,也定會保夫人安全!”
木香輕輕的笑了,“人多走著不方便,還是讓他們先走吧,兩個老頭都喝了不少,該先回去休息才行,木朗跟彩雲還有很多作業沒寫,再耽擱,半夜都睡不了!”
吳青緊抿著嘴唇,不再言語。
喜鵲沒敢看吳青,準確的說,自打吳青出現之後,她就沒敢看吳青,雖然還是很擔心,但是瞧著他們似乎話裡有話,她沒敢再說什麼,跟著前面的人,一起下了樓。
吳青招來小二,把桌子收拾gān淨。
木清揚站在那,不知是走是留,在他糾紛的功夫,兩輛馬車先後都出了巷子,想追也不可能了,所以gān脆坐下來,用一雙憤恨的眼睛,盯著木香。
吳青顧不上驅趕他,只用有些不安的眼神看著木香,“夫人,您該跟他們一起來回去才是,怎能跟著屬下一起走路,萬一……”
“沒有萬一!”木香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波動,“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又或者懷疑我的部署?”
最後一句說到了點子上。他與主子都沒能擒住的人,她還懷著身孕呢,不能跟人動武,更不能受傷,何以能擒住敵人。
吳青低下頭,“屬下不敢!”
木清揚聽著他們二人說的話,越聽越糊塗,“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你怎麼還在這兒,趕緊離開,”木香不耐煩的掃他一眼。
木清揚氣的差點要bào走,他一直都坐在這兒的好不好?
還是吳青比較客氣,“木大少,我跟主子要事要辦,你先走吧!”
儘管也是較為客氣的語氣,可是在木清揚聽來,還是像在攆他走似的。
正要反駁他們二人,只聽隔壁桌走過來一個年輕男子,旁的不說,只一雙妖嬈的丹鳳眼,就叫他看著很不舒服。
單林淵一直都沒離開,也不管那老女人是死是活,像一條冰冷的蛇,潛伏在暗處,觀察著他的獵物,伺機而動。
起初,他以為這個女人,空有一副皮囊,脾氣bào躁,依靠著襄王,所以才能在京中橫行無阻。
可是觀察了片刻,他發現這個女人的心思並不簡單,甚至可以說,不輸於他的心思。
“小生姓單,名林淵,有幸見到襄王妃,實乃小生人生之幸事,”單林淵擺出自認為最帥,最撩人,最勾人心魂的笑容,嫵媚的眉眼微微眯著,說不出的魅惑慵懶。
吳青不悅的盯著來人,“我們在談事qíng!”從一開始,這個男人說的那些話,便叫人聽著很不舒服,所以不管他此時的態度如何謙卑,討厭還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