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爺子謝過彩雲,端起碗來,大口大口的喝著粥,不再理會木清揚。
赫連明德倒是好心的請他坐,“木老頭,瞧瞧你這孫兒多懂事,既然孫兒都來接你了,就跟他回去吧,襄王府地方小,怕委屈了你哦!”
木老爺子懶得理他,就著酸酸的小鹹菜,一口氣喝了兩碗粥。
木香咬著一塊jī蛋餅,挑釁的看著木清揚,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木清揚今兒還是穿著一身白衣,上面繡著青竹暗紋,配上他的氣質,倒也好看。
可就是與他此刻的神qíng,差別太大,“爺爺,襄王府再好,那也不是咱們的家,您還是跟我回去吧,否則爹爹回來,看不見您,該責怪孫兒了,而且今日姑母說了要來看您,徐睿也會來,您就不想他們嗎?”
他說了這麼多,木老爺子的神qíng竟沒有什麼波動,“他們娘倆,若不是沒了花銷,是不會想到我這個老頭子的,清揚啊,你若真的孝順爺爺,就讓爺爺按著自己的想法過日子,爺爺也沒幾年能活的,你的孝心爺爺知道了,襄王府的日子爺爺過著舒心,旁的就不要提了!”
老爺子擱下碗,在石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剛吃過飯,稍稍歇息一會,就到院子裡散散步,別只坐著不動彈,石頭,你要是吃過飯了,待會陪著兩位老爺子走路消食,”木香叮囑道。
木老爺子含笑點點頭,在走過木清揚身邊時,笑容很淺的看了他一眼,“你雖孫兒,可也沒有丫頭細心,你也不必擔心木氏的產業,該是你的,爺爺不會偏心!”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木清揚急忙站起身,可是木老爺子已經走出了前廳。
木香看著怔愣中的木清揚,正yù說話,何安忽然跑進來,在木香耳邊低語了幾句。
木清揚只看見木香的眼睛眨了眨,隨即,她笑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那咱們可真要去看看這個熱鬧,老爺子,您慢慢吃,我出去一下,彩雲,你吃完了嗎?”
“等下,”彩雲扒完最後一口粥,又拿了塊jī蛋餅在手,趕忙起身追上她。
木香拉著彩雲,笑的意味深長,“走,姐帶你去瞧個熱鬧!”
“瞧什麼熱鬧?”
“去了就知道,”木香笑的神秘。
有熱鬧可看,赫連明德也顧不上把飯吃gān淨了,也學彩雲,拿著一塊餅,也追了出去。
他們都走了,木清揚還能一個人站在這兒不成?不管qíng願不qíng願,都得跟上去。
襄王府門外,停了輛馬車,卻不是往襄陽王府來的,而是停在太子府門前。
木香出來的時候,馬車裡的人都已經下了,太子府門前站了一排燕環肥瘦,風格各不相同的美人。
上官芸兒站在一個身著皇子華袍的人身邊,臉上是藏也不藏不住的笑容。
何安湊在木香身邊,對她道:“剛才宮裡的人來傳信,說太子突然病好了,跟太子妃一同回太子府了,奴才覺得事有蹊蹺,好像哪裡不太對。”
“不對,哪裡不對?”木香這話問的有些明知故問。
瞧瞧現在的唐昊,莫不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xingqíng大變,對待上官芸兒竟這樣溫柔,笑的又很無害,不似從前的jian詐。
何安撇撇嘴,“您又來了,一看就是不對勁,還要考驗我。”
木香雙手抱胸,衝著‘唐昊’的背影大聲喊道:“太子殿下康復了,真是可喜可賀,要不要到我襄王府坐坐?”
夙昱本已走上了台階,見有人喊他,準確的說,是在喊太子唐昊,他微微一笑,忽覺手被人攥緊了,側目看時,是上官芸兒擔憂的目光。
襄王府此人太jīng了,上官芸兒怕她看出破綻。
夙昱衝著上官芸兒溫柔一笑,反握住她的手,以安她的擔心,再轉面對木香時,眼神就已變了,“襄王妃什麼時候這樣大方,要請本王進府去坐,本王無心無膽,若是傳到襄王耳朵里,本王只怕擔不起這個罵名!”
這一番話說的,倒有幾分唐昊的口氣,不光口氣像,神qíng也像。
何安疑惑了,“昨兒還聽說,太子重傷,雖說是好了,那也可不能好這麼快吧,該不是會用了什麼神藥?”
木香又瞄了眼何安,這小子明明有懷疑,那就直說唄,何必繞那些彎子。
赫連明德就站在木香身後,聽見唐昊如此說,老人家可是不高興了,“太子說這話,可就不對了,丫頭請你進來坐,無非是客套話,何來的罵名!”
木香抬手制止他老人家再說話,若起毒舌,他老人家可不是唐昊的對手,“本夫人府里人多,又不是和太子獨處,如何能傳出罵名呢?本夫人就是覺得今日的太子殿下,好似有些不一樣呢,府里這麼多姬妾迎接您,您怎麼也沒個表示呢?你不在的幾日,想必她們空虛寂寞的狠了,現在既然您回來了,晚上可要好好愛撫她們一番才行呢!”
上官芸兒秀美清雅的五官,在那麼一瞬間,竟變的有些猙獰,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柔弱細膩,對著木香柔柔一笑,“這是我們府里的事,不必襄王妃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