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學堂的事,紅葉跑了很多天,一直都沒找著合適的地方。
因為按她們的要求,這女子學堂的位置,既不能太偏僻,也不能太過喧鬧,那樣不利於學習。
當然,為了女娃們的安全,所處的位置也不能太偏遠,最好是在外城中心,一條安靜的巷子,到時可以找幾個年輕力壯的婦人,做女子學院的看門加護衛。
“真的啊,那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上學堂了?”彩雲一聽說女子學院有著落了,高興壞了,這幾日她們把老夫教的東西,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都記的滾瓜爛熟。每天木朗下學回來,她都要翻看木朗的書本,看看夫子又教了哪些東西。
木香笑了笑,“是呢,只要地方找好了,再找幾個手腳麻利的人,簡單修整一下,學堂的桌子椅子,我已命木工坊的人加緊趕工,希望可以預先做來一批。”
她想的還有很多,如果地方定下來,那麼從今兒開始,就得預先招女夫人。
不是單純的只教識字寫字,四書五經那些東西,還有琴棋書畫,針織女紅,以及一此特色的才藝。
反正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得把彩雲培養成全方面的人才,而不是男子後院養的一隻只會下蛋,孵蛋的小母jī。
“那你快去午睡,等睡好了,咱們立刻就去,”彩雲急急的推著她去後院。
兩人說說笑笑,把水瑤的事拋在腦後。
她可以拋到腦後,木香卻不能。
回了屋子,關上門,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冷了下來,“白鷹,你跑哪去了!”
白鷹絕對有順風耳,她一喊,不出五秒鐘,白鷹就落在窗台上,盯著她氣呼呼的小臉,白鷹心中悲哀萬分,又得長途跋涉了。
木香撅著嘴,快步走到桌前,提筆,不用想的就寫道:“親愛的相公,您在邊關的相好,水家二小姐帶著人,要入住襄王府呢,跟她一比,為妻實在羞愧,不如就聽了她的意見,做一個小小的侍妾算了,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因為心裡有氣,木香洋洋灑灑寫滿了一整張紙。
等赫連晟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原本看見娘子又給他來信,他是欣賞加激動的,但是剛看一個開頭,笑容瞬間在他臉上凝結,再慢慢的,那笑容變成了yīn鷙。
“來人!”
“屬下在!”
赫連晟的眸光冷的似冰塊,眼底的yīn鷙之色更重了,“去把水鴻安給本王帶來!”
不過兩刻之後,一臉福態的水鴻安被兩名侍衛壓進營帳,“跪下!”
侍衛一腳踢在水鴻安的腿上,硬是將他壓跪下了。惹了主子不快,沒有殺他,就很不錯了。
水鴻安原本正在家逗鳥呢,冷不防被兩個侍衛架走,又跪在赫連晟面前,他嚇的全身都在哆嗦,“下官……下官不知哪裡得罪殿下了,還請殿下明示,下官一定改正!”
他也糊塗啊,根本沒鬧清赫連晟是要搞哪樣。
但是從赫連晟身上散發出的冷意,把他凍的不輕,那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能凍死個人赫連晟冷著臉,突然抬手揮掉桌上的硯台,剛剛磨過的硯台連同墨汁,全都砸在水鴻安的頭上。
硯台是多硬的東西啊,當場就給水鴻安頭砸開花了,血混著墨汁,從他額上一直往下流。
但即使被砸了,水鴻安也還是不敢動,甚至他更怕了。到底是什麼事,能將襄王氣成這樣?他的小命可否保得住啊!
赫連晟冷冷的看著他,“水鴻安,你膽子夠大,本王的家事,竟也輪到你做主了,本王看你是活夠了,想去見閻羅王是嗎?”
水鴻安聽到這,簡直要癱軟在地,他連忙磕頭,重重的磕,“殿下息怒,殿下恕罪,下官真的不知犯了何錯?還請殿下明示!”
他是一頭霧水,把家中的人,一個一個過了一遍,突然,他想到離城大半月的二女兒,難道……難道是她惹了事?
想到水瑤那丫頭,水鴻安驚出了一身冷汗。
水瑤喜歡襄王,這事他知道,暗地裡也是支持加鼓勵的。
畢竟能攀上襄王,對他們水家來說,絕對是前途無量,以後這邊關之地,就是他水鴻安的天下。
就算做不了正妃,做個側妃,他也是不介意的。
水瑤去京城的時候,他還囑咐她,一定要將赫連晟拿下,若是能拿下赫連晟,她就是水家的功臣。
赫連晟冷哼,想到木香懷著娃,還要受一份子虛烏有的氣,他真恨不得將水鴻安撕了,“你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麼,你比誰都清楚,少在這裡跟本王裝糊塗,現在本王給你兩條路,一,你快馬加鞭,三天之內,趕去京城,跪在襄王府門前認錯,否則本王要你們全家陪葬!二,本王親自下令,誅殺你的女兒,兩條路,你自己選!”
水鴻安嚇的面如死灰,這兩條路,哪一條都驚險無比。
此地距京城上千里路,他就是不吃不喝,日夜兼程,不停的換馬車,那也到不了啊!
雖然明知不可能,但水鴻安卻絲毫不敢擔出異議,如此已是開恩了,他哪敢再求qíng,“殿下息怒,下官這就趕去京城,一定在三日之內趕到!”
赫連晟一甩衣袖,“還不快滾!”
水鴻安連滾帶爬的出了營帳,寒風一chuī,這才驚覺身上的裡衣都溫透了。
赫連晟的威嚴,他一直都有領教,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襄王發這麼大的火,此時他站在外面,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但這還不夠,他深知襄王說一不二的xing子,他得即刻起程去京城,他三日,那就是三日,還好還好,多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