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哪有做娘親的,不cao心孩子的婚事。
何安捂著頭,有些惱怒的回頭瞪陳媽,“她好不好的,跟我有啥關係,再說了,吳青他們都沒成親,我急啥,你們慢吃,我去作坊了。”
反正也說不清,他還不如先躲開的好。
陳媽急的不行,“真是不知好歹,現在不著急,以後有他哭的時候。”
康伯笑笑,“算啦,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管不了,那就別管了,兩位老主子,你們待會是下棋還是去菜園?”
“老夫去菜市轉轉,看看有沒有菜秧苗的,”木老爺子用布巾擦了嘴,站起來。
“噯,你等等,別光你一個人去,我也去瞧瞧,”赫連明德哪能放他一個人出去,萬一他搞到什麼好東西,藏著掖著不肯給他,怎麼得了。
且說蘇秀被趕出了襄王府,站在門外邊,發了好大的火,又咒罵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過了嘴癮,這才憤憤的離去。
想到胖妞就在街上的蛋糕坊,劉二蛋她找不到,那便找胖妞好了。
蛋糕坊早上還沒開門,正在做準備工作,蘇秀在前面,將門臉處放下來的木板,敲的咚咚作響,“胖妞,胖妞,你在嗎?在的話就應一聲!”
敲了好一會,手都敲疼了,胖妞才奔過來,拉開木板,防備的瞪著她,“你來gān啥?我可沒啥能耐能幫到你,你也別來找我,惹不起,我還躲得起。”
趙修文跟蘇秀,在沒來京城之前,可沒少找他爹。
這兩人,嘴特賤。他來求你,你就必須得幫他,如果不幫,他能變著法的編排你,到處跟人說你這個不好,那個壞。
蘇秀揉著敲紅的手背,哼了聲,“喲,你這還沒飛上枝頭呢,就學會擺架子啦?”
胖妞一點都不喜歡她,所以也沒給她好臉色,皺著胖乎乎的小臉蛋,不悅的道:“我有沒有飛上枝頭,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來這兒gān啥?有事說事,沒事就閃一邊去,別擋著我們做生意。”
“你們做生意?”蘇秀不僅沒有走開,反而還抱著手臂,以一副看熱鬧的姿態站著,“這生意是你的嗎?你不過是個打雜的,別拿著jī毛當令箭,我問你,你是不是跟何安好上了?沒看出來啊,長的不怎麼樣,手段倒是厲害,你是不是一早就盯上何安了,知道人家是襄王府的人,還是襄王身邊的紅人,攀上這線,以後你爹升官發財指日可待呀!”
“你別胡說,我可沒有那樣想!”胖妞的嘴,可比不上蘇秀的嘴,能說會道,除了生氣,憋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蘇秀還沒說夠,先前在襄王府受的氣,要是不發出來,她憋著難受,“你有沒有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不是我說你啊,瞧瞧你這副長相,即便是人家府里的一個小丫鬟,都比你好看,何安能看上你才怪,看在咱們同鄉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早點收拾收拾包袱,回老家去吧,憑你爹在臨泉鎮的威望,尋個無親無故的,缺胳膊,少腿的上門女婿也不是沒可能。”
說完了,自己還覺著好笑,咯咯的樂。
胖妞氣哭了,抽噎個不停。她心裡也委屈著,何安不喜歡她,這她知道,她長的不好看,這她也知道。
別看她當著何安的面,總是厚著臉皮往上湊,可是背著旁人的時候,她也會黯然神傷。
若不是因為這樣,她現在的胃口不會這樣差,真正的日漸消瘦。
蘇秀說了半天,見她還是不搭理,也覺著沒勁,“難怪你倒貼給我相公,他都不要你,沒勁透了,半在打不出一個屁……”
“住嘴!”
蘇秀正說到興頭上,冷不防身後一個厲聲呵斥,嚇了她一大跳。猛的回頭去看,見到來人竟是何安,想著他不過也是個僕人,沒什麼好怕的,頓時底氣也來了。
掐著腰,扯著嗓子,沖他吼道:“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我就愛在這兒說話,你管得著嗎?怎麼,你想替胖妞出頭,還是打抱不平?”
何安攥緊的拳頭,鬆了緊,緊了又松。這一刻,他腦中忽然浮現木香的一句話。
當忍無可忍時,也不必再忍。
“啪!”
一個響亮脆生的巴掌扇在蘇秀臉上。
這一個巴掌不僅把蘇秀打懵了,也同樣把胖妞打懵了。
現在這個時辰,街上來來往往,有不少的行人,紛紛站住腳,停下來看熱鬧。
胖妞的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來看去,瞧見蘇秀捂著臉,下一秒可能就火山爆發,她想也不想,衝上去,拉著何安的手,轉身就跑,連生意也不管了。
在他倆跑出老遠時,蘇秀才反應過來,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姿勢都擺好了,腦子裡自動浮現她老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場面,正準備依葫蘆畫瓢的演一遍。
餘光瞄見圍觀的人,有不少年輕公子,再想想自己的年紀,撒潑打滾,不是她該gān的事。
於是她又趕忙爬起來,一手護著臉,一手拿著手絹拭掉並不存在的淚,“他怎麼可以打人呢,太不講理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出手對一個手無縛jī之力的弱女子出手,我真是命苦!”
說著,竟還嗚嗚的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