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說上幾句呢,唐皇的龍輦就已經到了外面。
“哎呀,怎麼來的這樣快,你們都別磨蹭了,趕快隨老主子一起去迎接皇上,真是的,”康伯嘴上是這樣講,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好好的進一趟宮,竟把皇上招來了,夫人這是要把朝廷搬進府里來嗎?
他一叫嚷,除了赫連明德跟木老爺子之外,其他人都慌了。
匆忙之下,有人撞了頭,有人絆倒了,亂成一鍋粥。
赫連明德最為鎮定,“都別慌,別忘了你們是襄王府的人,皇上也不是頭一次來咱們府上,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都站好了,挨個走出去,沒什麼可怕的!”
木老爺子也道:“就是,皇上能屈尊駕臨襄王府,那是天大的榮幸,你們該高興才是!”
“是是,老主子說的對,是老奴們糊塗了,”康伯抱拳懺悔,心裡頭依然腹誹:這也叫榮幸?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如今這隻猛虎來到他們眼皮子底下,與虎為伴,稍不留神,小命就難保了,能不怕嗎?
一群人慌裡慌張的奔到襄王府門外跪下,齊聲道:“恭迎皇上聖駕!”
王海走上前來,“皇上說了,出上皇宮,一切從儉,你們都起來吧,別擋著皇上進府的路!”
“老臣尊旨!你們還不快讓開,”赫連明德揮手,讓府里的下人讓開路。
康伯趕緊將一gān人等,趕到大門兩邊,將路讓出來。
唐皇下了龍輦,在王海的攙扶下,坐上椅轎,由兩人抬著,進了王府。
看著皇上椅轎離開,康伯抹了把頭上的汗,還沒等他回過魂來呢,十幾個太監抬著大箱小箱,跟搬家似的,將東西往府里搬。
康伯看的心驚ròu跳,小聲詢問赫連明德,“老主子,皇上這是何意,不是住幾日就走嗎?咋帶這麼多東西?”
赫連明德也納悶著呢,“興許是皇上用慣了宮裡的東西,不喜歡咱們府上的,所以自己帶著,行了,你別愣著了,在門口看著,臭丫頭也該回來了,她招的麻煩,她想躲,那可不成!”
木老爺前一刻還贊成他的話,可是後一刻,立馬就不高興了,“臭老頭,你說的這叫什麼話,皇上的麻煩能是丫頭招來的嗎?皇上是什麼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亂扣屎盆子。”
“喲喲,你這老頭,什麼時候也學會護犢子了?你家孫兒,不在這裡,要護,你回家護去,”赫連明德嘴下是不留半分qíng面的,誰讓這老頭,那麼較真,不過悔棋一次,瞧把他急的,恨不能要跟他拼命似的。
木老爺子這幾日無時無刻不被他打擊,這樣的話,也聽了不下百遍,早就聽的耳朵起老繭了,“這也是我孫女的家,倒是你這個老頭,不討人喜,別忘了你以前做過做什麼事,除了你跟邊的那隻豬,這裡可沒人歡迎你!”
“它是豬又怎麼了,養大了還能宰了打牙祭,你管得著嗎?”又提起這隻該死的笨豬,赫連明德忽然覺得,他的一世英明,都毀在這隻豬身上。
康伯瞧這兩位又扛上了,著急萬分的上前勸阻,“兩位老主子喲,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皇上還在裡面呢!”
吳青這時正從外面趕回來,同時還帶著一隊人馬。他從軍中找了幾十個用砌牆蓋房子的士兵,一來一去的,耽擱了些時間,“大家怎麼都站在這兒?皇上進去了嗎?快些讓開,還有個重要的活沒gān呢!”
不等旁人詢問,吳青便開始分配任務了。
一半的士兵,負責拆牆。另一半的人,負責和泥,等會砌牆用。
至於砌牆的材料,稍後就到。
人多力量大,拆牆砌牆的同時,還能將偏殿整理出來,這樣又可以節省很多時間了。
赫連明德驚訝道:“你這是要做什麼?帶這麼多人來,你可知道皇上正要裡頭呢,萬一驚著聖駕,你可擔待不起。”
吳青嘆氣,“您以為我想呢,還不是夫人招來的事,嫌王府的院子小了,要把五皇子府的偏殿占來,收拾出來,給皇上住。”
“什麼啊?她要占五皇子的宮殿?”饒是赫連明德見多識廣,大小場面見過無數,那也無法接受拆人家宮殿這種事。
木老爺子這回不跟他抬扛了,滿面擔憂的問道:“怎麼突然要拆宮殿,五皇子府跟襄王府隔著一條路呢,再說了,皇上又沒說住多久,用得著費那個事嗎?”
吳青接著嘆氣,“這是夫人的命令,估計是五皇子曾經得罪過夫人,她這是在伺機報復呢,總之,夫人說拆,屬下只有從命,兩位老主子,你們閃遠些,可別傷了你們。”
他說話的同時,拆牆的那一隊人,已經出動了。
不愧是軍隊出來的,說拆就拆,一人拿一個鐵捶,三下五除二,就將襄王府前院的半邊院牆拆了個gāngān淨淨。接著,就是拆五皇子府的牆院了。
雖然動靜很大,倒也沒什麼灰塵,地面都灑著水呢。
“你們就折騰吧,老夫進去陪皇上了,木老頭,你還站著gān嘛,沒熱鬧可看了,”赫連明德帶頭離開,他的隨身小豬,甩都甩不掉,他一走,小豬立馬跟上。才幾日,這隻豬長的可夠快的,整整大了一圈。再這麼吃,這麼長下去,可不得了。
木老爺子看了眼倒塌的院牆,悠悠的嘆了口氣。他擔心也不管用,隨他們去吧。
吳青手底下的人,效率太高了,好傢夥,不出一柱香的時間,牆就拆完了。
同時,也把五皇子府的人嚇壞了。大白天的,誰那麼大膽,跑來拆皇子府的院牆,活的不耐煩了吧!
可是再一打聽,人家奉的是皇命,非得拆牆不可。他們也只有眼睜睜看著的份,卻不敢上前阻攔,畢竟他們深知,襄王妃也是不好惹的,而且剛才很多人都看見皇上的龍輦停在了襄王府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