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忘了讓康伯給皇上,送些吃食。
剛出鍋的牛ròu燉豆腐,剛一端到主廳,就將吃好幾天清粥的唐皇,吸引的唾液過度分泌。
他再一次肯定,來襄王府,他來對了,果然還是襄王府的伙食,最對他胃口。
王海看的很著急,一個勁的勸皇上少吃些。
唐皇理也不理他,只顧吃自己的。
牛ròu燉的蘇爛,入口即化,豆腐吸進了牛ròu的鮮美,更是好吃的不得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吳青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外,面無表qíng,“啟稟皇上,主子說了,在您用過飯,半個小時之後,就得出來鍛鍊,器材還沒備好,正在加緊趕製,您可以先練臂力,用這個。”
吳青雙手奉上兩個鐵球,其實這鐵球,是夫人從赫連老爺子房裡拿來的,本來是三個,但夫人說了,皇上手上沒勁,握三個,萬一掉了,砸著腳,那可是大大的不妥,所以只拿了兩個。
唐皇聞言,抬起頭,“這個啊,朕當是什麼呢,也沒什麼難的。”
他擱上筷子,用靈活的那隻手,拿起鐵球,轉動了幾下,的確很靈活,但是一換到抖動的那隻手,卻根本連拿都拿不住。
試了幾次,鐵球都會掉下來,唐皇的脾氣也上來了,將鐵球往外一扔,“朕不需要這個鬼東西,都拿走!”
吳青還是面無表qíng,“夫人說了,你跟她簽了協議,到晚飯之前,您必須能握住鐵球,保證鐵球不落地,否則晚飯喝白粥!”
王海心中震驚,心想這位姑奶奶,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唐皇心裡是知道木香的好意,但他是皇帝,怎能被一個小丫頭管住了呢,正當唐皇要繼續耍脾氣的時候。
吳青又一字一句的念道:“夫人還說了,皇上是金口玉言,您說過的話,答應過的事,一定能做到的,如果皇上還是不聽,夫人讓屬下告訴您,晚上烤羊腿,秘制烤羊腿!”
唐皇神qíng一怔,滾到嘴邊的狠話,就這麼停住了。
王海抹了把額上的汗,同時,也替木香捏了把汗,她這是找到了皇上的死xué,一掐一個準。
眼見皇上沒台階下,王海趕緊上前說道:“皇上息怒,襄王妃這是為了您好,多鍛鍊,興許真有作用,再說了,吃過飯,不得活動活動嗎?您就當是消遣,老奴在這兒陪著。”
王海召了兩個小太監,將主廳里碗碟收拾了出去。
又命太監們去熬藥,皇上這病,非得長期服藥不可,慢慢的調理。
吳青瞅見有效果了,便不再看著,告退出來,去監工了。
到了下午三四點鐘左右,該砌的牆,也砌的差不多了,只剩一眯零星的活沒有gān。
石頭跟長生,還有柱子幾人,用小板車,將飯運到了前院。
將士們尋常在軍營的伙食,都是定量的,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有牛ròu吃,平時半個月吃上一次豬ròu,就已經是萬幸了。
先前,木香發了關於練兵對搞的命令,以食物作為獎勵,各方面都比拼。
有一半的人,伙食稍微得到了改善,但是僧多粥少,眼看院子裡擺著兩大鍋香噴噴的牛ròu,木香秘制的醬料,香飄三里地,聞著的人,得拼命咽唾沫,否則口水就得流下來。
嚴忠看著院裡準備的差不多了,走過去對他們沉聲道:“這是皇上跟襄陽王妃一同為諸位準備的飯菜,犒勞你修牆的功勞,襄王妃一向公私分明,你們是為襄王府辦事,就不該回去吃公糧,所以今兒吃的所有東西,都是襄王府提供的,你們也不必謝恩了,王妃說了,這是你們應得的。”
康伯聽出了不妥,在嚴忠說完之後,小聲的問他,“這樣說不好吧,皇上萬一生氣了可咋辦?”
“這是王妃的意思,她說皇上沒說錢,提一次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康伯轉身望了眼,前廳里,正在認真跟鐵球搏鬥的唐皇。好像沒聽見,沒聽見是最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石頭、柱子、長生三人,負責給他們輪流盛飯,士兵排著隊,一個一個,先拿碗,再盛飯,然後再加菜。
他們選的都是粗瓷大口碗,不是府里用的那種小碗,這一碗裝下來,可不少呢!
長生憨厚的招呼他們,“吃完了,再過來添飯,咱們夫人說了,吃到管飽為止,就是別撐著,若是撐著了,她可不負責。”
眾人一陣轟笑,心裡對木香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竄,已經超過裡頭坐著的那位老皇帝了。
幾個會說話的士兵,笑著議論道:“早就聽說襄王妃是好人,對府里的僕人好,對軍營里的士兵更好,從前還不太相信,這回總算是信了。”
“你不信?俺們可早信了,王妃不僅人好治兵也有一套,俺們軍營的風氣,可跟從前大不一樣,每日早晨練兵,俺們都格外有勁!”說這話的,是個憨厚的壯漢子,身高近九尺,兩隻胳膊跟木樁子似乎,在這群人中,他顯的格外扎眼。
旁邊一人笑話他,“你不管啥時候都有勁,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飯,能沒勁嗎?”他說這話,倒也沒有嫌棄他多吃的意思,只是當個笑話講。
都是在一個軍營里混的兄弟,你今日若是奚落他,看低他,貶低他,對他不屑,來日有一天,他可能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