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時,第一次跟隨王父外出打獵,竟獵一頭比他還大的野láng。
當時,王父就重賞了,對他的器重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點一點累積起來。
在糙原上,沒有立長之說,能不能坐上王的位置,全憑自己的本事。
司空拓無數次巴望著司空瑾死於非命,可是很不巧,每回有險有難,他都能死裡逃生。就像這一次,潛入南晉綁架襄王妃。
這是多麼危險的事,當初他知道時,並沒有勸解,反而還鼓勵他。
沒想到,他竟然又沒死,還通知了王父,將他派來議和。
去他娘的!
這是當時司空拓內心真實的寫照。
現在,事qíng走到了這一步,他居然還跟跟司空瑾同處一個地方。這怎麼可能嘛!
“不行!本王不去驛館,本王還去之前住的地方!”
嚴忠上前幾步攔在司空拓面前,“這恐怕不行,命令是皇上下的,屬下等只能執行,不能違抗!”
府尹大人笑的十分得意,他年紀不大,大概三十五左右,長的還算周正,但是一笑起來,畫面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皇上說了,殿下在京城的行為有些不端,所以請殿下入住驛館,不得宣詔,不能出府。”
他急匆匆的趕來,就是為了傳達皇上的口頭意思,報一拳之仇。
剛才他得到消息,趕去阻止司空拓劫人時,被他打了一拳,司空拓那拳頭,差點沒把他打到吐血。
這一拳之仇,現在終於報了。
司空拓縱然有百般的不qíng願,可是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
如果他堅決不肯,赫連晟肯定會動用武力,只要不把他打死,就如了司空瑾的意。
哼!當他傻嗎?
雖然他大字不識幾個,可是也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
司空瑾走在最後,看了眼赫連晟,“襄王真是好福氣!”
赫連晟沒有說話,也不再看他,拉著木香就朝府里走去。一場喧鬧就此落幕,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啊!
木香吃著最後一根huáng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赫連晟鐵青的臉色,沒話找話,“相公,你說他們倆誰能回去,要是司空瑾回去了,那司空拓肯定得瘋,你決定怎麼辦了嗎?”
赫連晟一聲不吭,但也沒有走的太快,遷就著她的腳步,等進了襄王府的大門,才在木香忐忑不安的心qíng中,嘆了口氣,對她說道:“回去的人,肯定是司空瑾,但經過此次的事qíng,我想到了另一個牽制蒼瀾的法子。”
他說到這,停了下。木香很認真的聽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想讓司空拓也回去,但不是明著回去,而是鼓動他偷著回去,再扶植他的勢力,讓他跟司空瑾對掐,蒼瀾內部越亂,咱們就越省心!”
赫連晟笑著捏了她的鼻子,“就你聰明,我想到的,你都想到了。”他的確有此意,與其他們費力去攻打蒼瀾,倒不如讓他們內訌。
“那是,咱們夫更妻同心,還怕整不倒一個小小的蒼瀾嗎?”木香很樂意接受這個誇讚。
正說的興起呢,她忽然停了腳步,捂著肚子,叫了一聲,眉頭死死的皺著。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這一叫,可把赫連晟緊張壞了。
木香擺了下手,手扶著他,撐了撐腿,“沒事,又抽筋了。”
“現在怎麼白天也抽筋,一般不都是晚上嗎?”她這樣一說,赫連晟更緊張了。
康伯跟喜鵲都在前廳,一見她這個樣子,也一樣緊張的要命,急匆匆的就跑了過來。
“夫人,你還好吧,要不要緊?”
“夫人,要不要去給你找郎中?”
木香站著緩了好一會勁,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我沒事,緩緩就好了。”
喜鵲擔心的道:“怎麼還抽筋呢,總這樣下去,可怎麼行。”還有兩個月要熬呢,再抽下去,身子會受不了的。
“我說了沒事,肯定是肚子裡的兩個,太會長了,吸收好,所以我才缺鈣的嚴重,會熬過去的,”她就不信了,自己的身子又不差,不可能連一對雙胞胎都孕育不了吧!
回清風院,是赫連晟抱著的,一路上,他黑著個臉。進了屋之後,她將木香放在美人榻上,然後用兇狠的眼神瞪著她的肚子,“臭小子,再敢讓你們的娘親受罪,等你們生下來,老子非狠狠的收拾你們一頓不可!”
“呵呵!”木香被他逗的咯咯直笑,沒笑幾聲,氣又不順了,只得憋著笑,“隔著肚子,你以為他們能聽得見啊,再說了,他們長的好,我生的時候,才能更順暢,懂不懂?”
“是這樣啊,”赫連公子還真不懂,“那該怎麼辦?你這樣下去,太受罪了!”
木香嘆氣,“這能有什麼辦法,一天一天的熬著唄,孕婦不都這麼過來的嘛,都是必須得經過的過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說是這樣說,可真的一天一天的熬著,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就算她是鐵打的,也會撐不住。
這兩個娃兒長的又好,懷一個就已經比別人大了,更何況是兩個。
彩雲每回看見她的肚子,都很擔心,胎兒會不會把肚子撐破。
木香也有擔心,可她擔心的是,肚皮撐那麼大,生完了,還能不能恢復,要是恢復不過來,皺皺巴巴的,那得多難看呀!
這個問題,赫連公子懶得回答。
需要回答嗎?在他看來,這就是個無聊透頂的問題。
相比她的肚皮,赫連公子更在意她是否能平安生產。
在離她的產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襄王府上上下下,可緊張了。
紅葉定了時間,準備過幾日就回來。
京城裡有名的產婆,全都接進府里,以防她夜裡突然生了。
赫連明德跟木老爺子更是每日要去清風院走三趟,夜裡也不敢睡的太死。
總之,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