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連姻親都不願意結,歷來族裡的婚姻都是互通的,如今你們只顧著自己家的產業,對族裡的事,不聞不問,這讓我們怎麼相信你,”這話依舊是馮坤說的,眉頭緊皺,眼神凌厲。
木香再次恍然大悟,敢qíng又繞回聯姻一事上了。
赫連明德這一脈,只有赫連晟一個孫子,一旦赫連守城他們這一輩,不能聯姻,親戚之間的關係也會越來越疏遠,沒了親qíng做為紐帶,他們當然不gān了。
她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你們是給我下最後通牒來了,那麼,你們準備好,送哪個孫女進襄王府了嗎?”
馮坤深知她的狡猾,並不直接回答,“是誰,你不必管,早先我就跟你說過,娶或者不娶,對你都沒什麼影響,過去你非要死撐著,撐到現在,還不是一樣的結果,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要麼允許赫連晟納兩名小妾,要麼就將家主的位置讓出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聽他說的語氣,好像給了她天大的優惠似的,木香聽著聽著,絲毫不生氣,只覺得想笑,她要是生氣,早把他們攆出去了,然而現在看著馮坤譏諷的臉,再瞧他們帶來的一群人,顯然都是被蒙蔽來的,根本不知道有分家這一回事。
面對這樣的一群人,她真的沒法笑出來。
馮坤說完之後,後面的幾個婆娘,也不知抽了什麼瘋,還真從人群里拉了兩個模樣清秀的小姑娘出來。
這兩人似乎也不知qíng,好像也是被拖著來的,看著現場這陣勢,兩人嚇的頭也不敢抬,縮著肩膀,站在那,抖的厲害。
“王妃放心,我們早就挑過了,合條件的除了這兩個,還有好幾個呢,全看王妃是否滿意,您要是滿意今兒留下都可以。”
旁邊的胖女人拖著兩個小姑娘,在木香面前轉了一圈,“王妃,她倆都是身子好的,既能當小妾,還能當婢女使喚,這倆丫頭乖著呢,絕對不敢跟您爭寵,也斷不敢跟您頂嘴,只要讓她倆能伺候上襄王殿下,您該打的打,該罵的罵,該罰的,只管罰,我們絕不gān涉!”
木香不笑了,看向那兩個已經被嚇哭的女孩,顯然她們是不願意的,她們也不是正宗赫連一族的人,鬼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被揪出來的,目地就是讓她倆當這頭一槍,只要能順利進入襄王府,她倆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有了這個開頭,以後再想往襄王府塞人,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康伯知道主子肯定不高興,又見他們欺人太甚,不免要把為主子鳴不平,“幾位老太爺,你們……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份了,我家殿下從前就說過,此生不納妾,再說了,這是襄王府的家事,似乎跟族裡的事沒什麼關係吧,你們這樣咄咄bī人,是非要翻臉不成嗎?”
赫連明德也動怒了,現在家裡和和美美,孫子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木香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卻是真心真意對他這個老傢伙好的,再加上兩個活潑可愛,一見人就樂的重孫子,他只覺得現在幸福的不得了,怎麼這些人,就非得上來找茬呢!
他把臉一板,趕人了,“馮坤!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從今以後,都別踏進襄王府了,再敢提分家之類的話,即便你是長老,我一樣會處置你,滾!都滾!”馮坤沒想到他翻臉翻的這樣無qíng,分明是叫他下不台,當即也怒了,“老爺子,我們是就事論事,聯姻有什麼不對,你們不聯姻,我們如何能放心,不過是塞幾個人進襄王府,能礙著你們什麼事,就算赫連晟是家主,你們也不能如此獨裁!”
范老站出來,打圓場,“都消消火,都是一家人,又沒有外人,你們爭個什麼勁呢,我看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別把話說的那麼絕,老太爺,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馮坤有句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不就是塞幾個人嗎?王妃要實在不想說是納妾,那就只當送幾個婢女,伺候著主子,這樣總成了吧!”
他們心裡也清楚,攆這個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事,看看她身後這些人,要真的撕破臉,還不得被她滅口了。
那兩個婆子反應最大,一巴掌打在兩個女娃後背上,厲聲喝道:“還不快叫王妃,以後你們就是襄王府的人,伺候王妃,也伺候襄王殿下,要是伺候的好了,以後可就享大福了。”
兩個女孩子,本來還是怕的,可是這回她們聽清楊柳了,這回要伺候的人,是襄王。
她倆眼中還是慢慢升起了一絲希冀,一絲亮光,點燃了原本快要覆滅的希望。
於是她倆乖乖的叫了聲,“王妃!”
兩個婆子滿意了,鬧這麼大的陣勢,要是沒點收穫,可怎麼成。
幾聲響亮的巴掌,拍的啪啪作響。
木香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的如三月chūn風,和煦又溫暖,“我得給你們鼓個掌,你們說的太好了,太叫人感動了,四位長老,還有你們這些小嘍囉,表演的很jīng彩哦!”
她似打趣,似調侃,又似嘲諷的語氣,弄的一gān人等,都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馮坤冷著臉,厲聲問道:“你什麼意思,我們在跟你正正經經的談論族裡的事務,給了你幾條路,要怎麼選,隨便你!”
木香在他們面前繞了一圈,最後把腳步停在馮坤面前,“要是我一條都不選呢!”
馮坤臉色變了又變,似乎有隱忍的殺意,竟然蹦出兩個字:“你敢!”
“呵,”木香呵笑了一聲,“我為什麼不敢,瞧瞧你們這一群人,還有你,馮坤,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你又有什麼資格提那些無理的要求,憑你的身家,還是憑你的威望,又或者,憑你家裡幾個做官,或者在軍中任職的子孫?”
馮坤眼神也跟著變了,但他沒有說話,謀定而後動,這點氣,他還是沉得住的。
他能沉得住,范老,赫連守城與赫連晟守信三人,可就沉不住氣了,三人倒吸了口涼氣,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發生什麼。
木香又是嘲諷一笑,“馮長老,有些事你得明白,在你眼裡,或者是你自以為有利的條件,在別人眼裡,也就是在我眼裡,不值一提,官職是嗎?軍職是嗎?生意是嗎?田產是嗎?你覺得我要吞掉你的產業,需要多久?”